“谢谢你,谢谢你能让我遇见那么好的你。”她望着他,撤了手后退,“我还是那句话,我的婚姻我做主,你已经帮了我很多。”
“如果皇叔有何冒犯之处,我代他向你赔罪。”他拱起双手认真地向她行礼。
“其实你不必这样的,弄得我都不自在了。他是他,你是你,很多事情不是这么代替就能解决的。”也不扶他,她负手身后眺望远方,大有睥睨众生之势。
城外逗留了很久,城内又逛了个街,回将军府时天色已晚,还是宣王亲自送她到的。
不知什么时候,将军府早已经收到了她回府的消息,以至于她进府厅时并未看到众人有多惊奇。
将军府上下见她身边跟了一人,话都没说就开始招待起客人来。他可不是一般的客人,人来了直接往主位上一坐,硬是吓得将军府的下人连端茶递水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彦浅清才没多大兴趣看他,向在场的各位行了欠安礼,得到应允这才回自个儿的竹苑。
一回竹苑,露儿那丫头就死死吊着她不放,非要哭的个天昏地暗、天旋地转才肯罢休。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这几日啊,我去很多好玩好看的地方,不光吃了很多好吃的,还遇见了很多美男……那美法啧啧~不可言喻,我呀,都舍不得回来咯!”
梁下阶梯随意而坐,她翘着二郎腿仰头看星空,笑得夜色尽失。
“彦芸怎么样了?”
听说被她现在的老爹家法处置了番,打了三十板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站起来。
“估计在她屋里躺着痛吧!将军府两位嫡小姐打起来,传出去真的很丢人。将军这次是真的发了火。”露儿解恨地说着,不过说到她家小姐时,她就一脸的憋屈:“小姐,您还要跪祠堂~”
彦浅清一点也不意外,彦芸被罚了三十大板,她不可能相安无事,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于是为了将军府的名声,两个小姐就一起罚了呗!
孰轻孰重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轻者谨记、重者谨行,达到一个有力的威慑性。
“今晚呃……明早可行?”
才回将军府,去祠堂霜寒露重的,冷风刮得诡谲,她不想去。
“不知道。”露儿嘟着小唇,目光含笑,口中念念有词:“原来小姐也和三小姐一样胆小啊!”
这倒不是胆小不胆小的问题,关键是她想不想去的问题。
象征式的打了个困意的呵欠,她冲身侧露儿慵懒一笑:“露儿,快去打水,我困了!”
露儿一听她家小姐困了,狐疑的目光停住不动,小鸡啄米式的点头,匆忙站起说了句:“你等一下啊!”然后人就去忙碌。
留下斜靠在阶梯上的彦浅清仰头大笑。——这小丫头,真敬业!
露儿忙好将水打来,为她洗漱,余后两人又嬉闹了番,房间才得以恢复以往的宁静。
彦浅清和衣而睡,闭上眼却睡不着,觉得平躺着不舒服,就翻了个身将头枕放在折放的手臂上。
红烛泪下积满灯台,微弱的光芒倾撒古琴,烛光摇曳,最后一点点的被黑夜蚕食。
寒夜微凉,终是沉沉睡去。迷糊间,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灼痛,听到了无数人的呼喊,想起来却怎么也起不来。
是谁要害她!
她艰难地捂住口鼻,开始彷徨起来,害怕起来。浓浓的烟雾,呛得她无法呼吸;刺眼的火光,烫得她无法睁眼。
究竟是谁?
回想她穿来的这些日子,接触过的人,她无力瘫下,心里满满的不甘、憋屈、愤怒。——你好狠的心肠!
细长的柳枝随风生曳,潺潺的溪流不尽流淌。再次睁眼,已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地点,她正处于一条河畔。
她难道重生了?
冷风徐徐不尽刺骨生疼。她艰难起身,触及冰凉。低头一看,才知道自己并非重生,而是被人救了!
环顾四周——小桥流水巷陌,晨光微熹,灯火并不怎么明显。
救她之人应该就是将她带出钦王府之人。除了他,没人能够在门窗紧闭的情况下能够救她,也没人像他一样救了人就这样抛弃在一边不闻不问的。
想到门窗紧闭,她就汗颜。大概没有人像她一样自掘坟墓的了,她差点葬身火海。
如今也无去处,就只好去宣王府了。
大半夜叩响宣王府的门,还没怎么敲两下门就被人打开。
洛长卿夜里闲得无聊,本想找宣王对弈一番,却遭宣王拒绝,无奈之下就只好靠在飞檐上饮酒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