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轩听着自家妹妹的话,一时更心酸了。
往常妹妹要是吃了一丁点苦,或是有一丁点没让她满意的,她铁定给闹翻天。
如今却如此心平气和的,铁定吃了不少苦。
“你放心,哥哥给你报仇!待抓住褚辰阳这狗杂种,哥哥把他碎尸万段!”
云笙:“……”
不至于!
云笙见自家哥哥气急败坏的模样,也不知该如何劝。
由他吧。
反正褚辰阳他肯定也抓不到。
云笙顺势住在了闵城,褚辰桉带赵太医一直还没研制出药方,城中百姓病疫越来越严重了。
“云大小姐!”
褚辰桉今日刚回来,就撞见了云笙,如今他忙得焦头烂额了,自然没心思跟云笙多加交道。
“三殿下!”云笙走过去叫住他,“三殿下,我之前让芝兰给你的那个药方,你可还保留着?”
褚辰桉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她:“那药一直还保留着,可惜里边缺了一位药!”
云笙摇摇头:“那药方一味药也没有缺。”
“可那药不能完全根治时疫。”褚辰桉道。
“那便是殿下无能了。”云笙停顿了一下,“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殿下手里的太医无能。”
面对云笙的直言不讳,褚辰桉皱眉不悦:“莫非你知道那药里还缺什么?”
“我当然知道!”
云笙对着他一笑。
褚辰桉怔了怔,不可置信问:“那味药是什么?”
“我若是告诉了殿下,殿下该用什么与我交换呢?”
褚辰桉听到此话,心里顿时不悦了。
“事关天下百姓的生死,大小姐还是别做儿戏了。”
云笙嗤笑:“我不管天下百姓是不是要死,我只知道,这药方对殿下很重要,不是吗?”
褚辰桉盯着云笙,这语气,这话语,似曾相识般的感觉冒出来了。
“殿下!天下百姓要紧,多拖一刻,天下死的人更多!”
褚辰桉回神,沉着脸向前一步:“你要什么?”
他才想起来,云笙从前就喜欢他,喜欢到非他不嫁的。
若是她要求让自己娶她,褚辰桉或许不会拒绝。
云笙看着褚辰桉,莫名觉得这样的人,却也不是真正铁面无私的男主。
对于褚辰桉来说,婚姻有时候,远没有利益重要,只是他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是为了利益。
云笙笑了出来:“殿下这般着急做什么?我不会勉强让你娶我的。”
“那你要什么?”
褚辰桉一时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殿下,你凑过来些!”
褚辰桉疑惑,不知道云笙搞什么鬼,却还是把头凑了过去。
云笙附上他的耳畔处,轻轻低语几句后,褚辰桉似被蜇了一般抬头,略有些不可置信:“你…这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事在人为嘛!”
“你与他…你能劝动他?”
“试试就知道了。”云笙望着褚辰桉:“你同意我便将药方给你,不同意就算了!”
褚辰桉思量了会儿,最终还是妥协:“父皇那边我去办,你赶紧给赵太医药方。”
“好啊!”
云笙点点头,一副乖巧的模,可却没有按照约定做事。
褚辰桉立刻便回去给京城写信了,可云笙那里却没有半点动静。
他有些坐不住去找云笙:“你的药方呢?”
云笙眨眨大眼睛看着他:“别急啊,你事都没办好的。”
“事我答应你一定办好,你可以先给药方。”
“不行!”
云笙坚决拒绝。
谁知道朝廷狗皇帝那边是什么状况。
褚辰桉被这女子气得夺门而出,他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可就是气。
这些天的压力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如今有了希望,却要叫他再等几日,他却等不了了。
心中是无比的烦躁,却又无处发泄。
他孤立无援,而那罪魁祸首褚辰阳,云笙却无论如何也要帮他。
褚辰桉心里有着极大的落差。
…
帝京。
褚辰桉送出的信被皇帝接到了,再次在朝廷引起波澜。
“陛下,不可啊,这要是封了西北王,立了先太子,便是助纣为略啊。”
朝臣们大呼。
褚辰阳如今的要求,便是封先秦王为先太子,祠牌进贡在帝祠里。
不仅如此,他还要让朝廷封自己为西北王,乾关以北的地方,皆由西北管辖,这不正是赤裸裸的在跟朝廷分庭抗礼吗?
“陛下!这不可!”
“万万不可啊!”
“……”
朝臣们吵得很,皇帝在上边听得厌烦。
“朕难道不知道这事不可吗?那诸位有什么高见?一并说来听听?”
刚刚起哄得劲,如今却没有人说话了。
皇帝讽刺道:“说啊,一个个不是吼得挺凶的吗?现在倒把嘴巴闭上了?”
讨论了一个朝会,都没讨论出结果来。
皇帝越来越暴躁了,回到御书房就掀翻了一桌子的折子。
“都是群废物,朕的江山,凭什么要分给那个杂种!”
徐兴听见里边的动静,一时不敢进去,生怕惹怒了皇帝。
如今西北的人占了乾关以北的地方,就算陛下不下旨,西北也回不来的。
又过了几日,皇帝和朝臣们都冷静了许多,面对这个霸王条款,朝廷最终答应了,并下旨派发给西北。
…
褚辰桉接到旨意,立刻拿给云笙:“药方,可以给了。”
云笙不食言的递给了他一张纸,上边清清楚楚记载了药方。
“你最好没有骗我。”
褚辰桉最近想得许多,总觉得这是个套,一开始云笙让她丫鬟给他药的时候,套就下好了,等着他往里钻。
云笙:“方心吧,这药决定能治病的。”
褚辰桉将药方让属下传给赵太医了,随后看着云笙手中的圣旨:“这个…你要如何去劝褚辰阳,需要我帮什么忙?”
“需要!”云笙点点头:“你把我送到他的军营去就是了。”
“你要去他的军营?”
“现在不去。”云笙抚了抚圣旨:“他马上就要来了。”
…
褚辰阳在闵城外十里驻扎了大军,就等着时候进攻了。
可谁知,闵城里就传来了消息。
城中…有了治疗时疫的药方。
褚辰阳怔了怔:“不可能!”
“殿下,千真万确!”钟怀在各处都安插了人,如今闵城的情况,不会有假。
‘嘭’的一声响,褚辰阳手中握着的茶杯忽然被捏碎了,碎瓷片刺破了手鲜血和茶水一起落到地上。
钟怀站着,略有些不忍道:“殿下…咱们下一步该如何?”
“传令下去,即刻进攻!”
“是!”
如今的情形,便是要在闵城还未恢复的情况下赶紧进攻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