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褚辰桉!”
“褚辰桉?”冯氏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惊讶出口:“三殿下…”
她看向云清,满是质疑。
云清点点头:“是他!陛下皇后已经免去他的罪责,如今不会限制他的行动!”
冯氏直道:“就算是他,他如今被释放了,也不过是个穷小子罢了,你跟着他有什么奔头,能有相府夫人当得舒坦自在吗?”
“当然舒坦,我愿意跟他在一起,我喜欢他,和他在一起,就是最舒坦的生活。”
“你现在犟着也是没用,你爹爹不会同意的,若是你敢在他面前犟,他直接打死了你都是轻的!”
“那他就打死我算了,反正我不会再过乖乖听话他操纵的人生了。”
“你自小听话懂事,怎么现在就拎不清呢?”
冯氏想劝,却被云清这性子给堵住了,家丁又在一旁催促:“夫人,还是快些回府吧!侯爷还等着呢!”
冯氏瞪一眼那家丁:“知道了!少这一时吗?”
带着人回了侯府,这事动静挺大,巷子里的街坊邻居皆知晓了,有好心的大婶跑到药店门前去叫褚辰桉:“小辰啊!你快些回家吧!你媳妇被一群人给带走了!”
褚辰桉一听这消息,立刻跑回家,只是人已经被带走了,家里没什么变化,就只是少了个人罢了。
他问过街坊邻居,在心中推敲后,确定是侯府所为,立刻就上门去了。
而云清,被带到侯府后,云覃怒的看着他这个逆女,恨不得上条子打死算了:“说说,到底因为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总之,我是不会再回相府了,你当相府岳父的日子再也没有了!”云清咬牙顶嘴。
“我都是皇帝的岳父,会在乎那一小小相府岳父的名号?”云覃气不打一处来,“自古婚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开头一言不发就跟人私奔就算了,好在钟怀不嫌弃你,而现在呢?你竟自甘堕落跟一个秃驴?”
冯氏连忙解释:“侯爷,不是秃驴,你别听这些下人胡说八道…”
“就算不是秃驴,能比得上一朝相国吗?这逆女怕不是脑子坏了?”
“是三殿下!”冯氏解释。
“哪儿来的什么三殿下…”云覃刚说完,立马明白过来,“褚辰桉?”
冯氏点点头:“是他!”
如此解释过后,云覃的脸上稍微缓和了些,与一个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秃驴想比,褚辰桉倒是好些…
不对!他是朝廷钦犯,这更糟糕!
“侯爷,陛下已经赦免了褚辰桉的罪,准他当一介平民,任是科举还是经商,都毫无限制。”
“当真?”云覃有些难以相信。
冯氏点点头:“应当是真的!”
云覃脸上思索着,可任是如此,他心中还是认为,如今的褚辰桉,已经比不上钟怀的身份了。
“如今我已经跟定他了,若是你们不同意也没办法,除非打死我,不然我是不可能与他分开的。”
“你个逆女,你还想着威胁你老子?”云覃气得直拿起桌上的家法,就要打在云清身上,可忽然的,面前就出现一个身影,挡在云清面前,将那条子给握住了。
“镇国候?别来无恙啊!”
褚辰桉将条子从云覃手中抽走,甩在地上,在地上滚了滚后,落到冯氏的脚边。
冯氏赶紧把地上的条子捡起来,拉住云覃安抚道:“侯爷,先坐下,您消消气吧,别气坏了身子。”
冯氏的劝解大约是给了云覃一个台阶下,毕竟面前这位,他是点头哈腰了许多年,无论如何都有些壮不了胆子。
他坐在椅子上,看向相护在一起的年轻男女,一个是他的女儿,一个是他以前的主子。
“镇国候,你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清儿我就带走了。”
褚辰桉拉着云清就要走,却被云覃给呵住了:“你给我站住!”
“还有什么事吗?”褚辰桉转头,神情冷冽道。
这种语气,与以往谈论要事的语气并无差别,令云覃一时有些怔,刚升上来的气焰就被压住了。
“你如今已是白身,不是什么王侯公爵,见了本候也得恭恭敬敬喊声侯爷,你与我女儿,已经不再是一类人了,你们不相符!”
云覃指出这一事实,想提醒褚辰桉看清现实。
但褚辰桉只是冷声一笑:“是啊!我现在确实是白身,但以前,我也是替镇国候你,处理过不少事情的,要不要我把这些事情,一一数落清楚了,上交给陛下看看?”
云覃忽的一滞,他倒是忘了这茬了,人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的,更何况他当了这么久的官,背地里那些事,大伙都明白。
所以,褚辰桉是在威胁他。
若是他不同意,他干的那些事情,就要一一的揭露出来。
“那都是前边的事情,如今已经改朝换代,陛下可不会再计较的,你少拿出来唬本候!”
云覃这样一想,觉得着都不是事。
“陛下不在意不计较了也没关系,但这些事情,还是该让人知道知道的,您说是不是?”
这些事情虽然不会追究,但是若让人知晓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脸上挂不住,更何况,云覃又是这么爱面子虚荣的人。
“你想怎么样?”
云覃绝对不会让这些事情暴露的,他与云笙的关系本来就不好,若是这些事情出来,他铁定就该在家养老了。
这可怎么行?
他可是未来太子的外公,好歹也要体面的活着,他望向褚辰桉:“你如今就是个白身,竟敢拐卖我侯府千金,又跑到我家里来作威作福,我就算把你打死也不为过。”
云清一听云覃准备如此做,立刻紧张起来,手上握紧了褚辰桉的手,而褚辰桉只是回握她,叫她安心。
“哦?镇国候现在是想杀人灭口吗?你以为杀了我,就能让这些事情永远暗藏吗?”褚辰桉哼笑了一声:“那恐怕是错了,你以为,我现在手上一点人手都没有了?那些事情,随随便便传满全京城,于我而言,都不是什么大事。”
云覃听着这话,再望向那双冷冽的眼睛,心中一时没了底气。
一个名声不好的外家,陛下就算再顾及人情,也不会重用他,更别说陛下压根不会顾及人情的。
显然,面对这个一无所有的年轻人,尽管他一无所有了,那些年少便培养起来的阅历与探查人心的能力,还是不可挑剔的完美。
云覃对于褚辰桉,还是产生了一种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