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讲同一国语言的,也不是站了相对的政治立场,那就算暂时的朋友。
况且一人来这里找人,一人来救人的,也算是目的相同,走的同一条路了。
而两人的目的地惊人地相似,一个失去当地的一个援助医院,还有一个是要去那里的厂房里,把本国派去援助的技术师给安全带回国。
这里战乱太严重,国人安全已经得不到保障,而且他们接到消息,那个厂房里面似乎有两派人士都觊觎和想拉拢的人才。
但是楚千不在乎,他只是想去医院找自己的未婚妻,至于其他人,他一个人根本难以带走,更别说为了救他们而把自己留在这个危险的地方了。
所以当滕金告诉他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脆弱的朋友关系就这么崩塌。
楚千把枪往肩上一扛,嚼着什么东西,说:“别叫我,我不行,我不是什么盖世英雄,我只能救一个人。”
滕金并没有强求他,只是认真地盯着他好一会儿,说:“你会后悔的。”
“后悔什么啊后悔?!要是我为了不认识的人,把我自己和未婚妻的命搭进去,我才会后悔!兄弟,劝你一句,趁着码头还有船可以离开这里的时候,你早点走,不然到时候那些士兵杀红了眼,管你是中立还是不中立的,只要不是跟他们一个队的,都要抓起来处决。”
楚千说得是对的。码头现在还有船,一些船家仍旧在用这种方式赚着这个国家最后一笔钱,一张船票价格几乎这里的人工作几年才买得起。
但是资本家才不管你可不可怜,有钱的上才是正确的做法,在他们眼里。
滕金没理他,只是拿着枪,从地上的士兵尸体上寻找还能用的武器,然后细致地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本来是一路的,现在滕金大有自己一个人走的意思。
楚千摸了摸下巴,觉得两个人走好歹有个照应,不至于把后背暴露在危险中,所以上前跟着滕金,“你别这样嘛,把事情搞得多尴尬,我们两个人一起走,好歹能保证这一路的安全,这样我们两个人都能到达目的地,到时候我们再兵分两路,各救各的不好吗?”
滕金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像蛮牛似的往前走。
楚千也不介意,就这么吊儿郎当地跟在滕金身后,哼着小曲儿。
这一路上还算和平,并没有看到什么士兵。
但是在靠近那个厂房的时候,外围有一圈士兵,就连医院门口都有他们不认识的兵在来来回回巡逻。
“我去……”躲在草丛里的楚千情不自禁地骂了句。
这么多人,怎么进去啊?
冲上去不就是子弹夹和筛子吗?
楚千看着滕金的侧脸,悄声问道:“怎么办?”
“冲进去把你女朋友救出来啊,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滕金眼中暗讽。
楚千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报复我?”
“毕竟我心怀的不是一个人。”滕金看了眼他,转过头去,悄悄拨开草丛的一点点,观察那里的情况,还好他们在路上做了伪装。
他们脸上涂着绿色的草汁,还找了几团枯草放在头上,增强自己的隐蔽性。
而且因为这里离那厂房和医院还有些距离,他们也不怎么动,所以他们并没有发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