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心里有了个不太舒服的猜测。

怎么会？

初家父母那么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本来他可以真实地抱着她，说你还有我。

可如今这局面，他连这句话都没资格说。

他只能心碎又沉默地看着初团在那里哭，一遍遍做着无用功，试图拭去初团脸上的眼泪。

他轻轻吻着初团的额头，头一次这么无力。

再等等我好不好？

他没有脸去说这句话。

初团这段时间一定难过的要死，可是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却不是他，而是那个德森。

他一面嫉妒得发狂，一面又嘲笑着自己。

还能怎么办？

一直陪着初团到了天亮。

理智告诉他要走了，可是他真的舍不得，才见了初团多久就要离开？

“初团，我要走了。”楚千轻轻道。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如果不是周围环境太过安静的话，初团几乎听不到他说的话。

初团小脸皱了皱，心里很明白楚千这次是以灵体的方式出现，不可能长久地陪伴自己。

可是就只有一个晚上，她特别舍不得。

她用手去触碰楚千的脸，但是就这么穿了过去。

初团满眼泪花，“能不能再待一会儿？”

“对不起初团。”

楚千唯一能说的就是对不起，对不起没能好好照顾你，对不起没能在你最无助的时候陪在你身边，对不起不能放手。

初团用手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哽咽道：“那你走吧。”

楚千在空中虚幻地微笑，似乎在慢慢消散。

“对了，那你还会回来吗？”初团连忙追问。

楚千的魂魄慢慢消失，似乎是并没有听到那句话，那副微笑的画面就这么在初团眼中定格，眼前依旧是空荡荡的衣橱。

月光照射的地方故人不再。

初团抹了抹眼泪，吸了吸鼻子，从衣柜中走出来。

关上衣柜的时候看了眼，什么都没有了。

她坐到楚千的床上。

敲门声响起。

“初团你还好吗？”

是德森的声音。

“嗯。”初团的鼻音有点重，不过这时候她也懒得管德森的想法了。

她只想知道，楚千是不是一直在她身边？

楚千看得到自己吗？

那她给他写信他看得到吗？

她如果不好好生活，他会不会出来阻止她？

如果他能出现，骂她也行，但是她知道楚千舍不得骂她。

这又是个死局。

第二天清晨，德森礼貌地敲门，“初团，你好了吗？可以准备出去吃饭了吗？”

门一下子就被打开了。

初团的脸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德森的眼前。

德森的手在空间停了一瞬，然后装作自然地放下。

“告诉苏西，今天我要推掉一天的日程，顺便说一声，今天夏夏要来，所以你今天随意要不要跟着我，这在Z国，是安全的，你放心。”

这是初家出事的这些天来初团第一次跟他说这么多话。

德森不太放心初团，所以也只是点了点头。

总之，他跟着初团是他自己的权利。

今天的日程并不多，因为现在的大多数事务暂时由顾瑾打理。

夏夏跟初团在一处旅游景点前汇合。

夏夏有些小心翼翼的，怕自己乱说话惹得初团伤心了。

“初团，你今天要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