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浅觉得身子微微有些颤抖,一种奇异的快感。因为他的唇在耳垂上轻轻温热,还有他的灼热的气息拂在脖颈。她就快要沦陷。
凉薄的大手扣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却像是藤蔓一般抚上她的背部,轻轻柔柔的,像是羽毛扫过宁静的湖面一般,只是涟漪四散。
她的语气冰凉下去:“池慕辰,我不喜欢你这样。”
只是感觉到了男人的放在她背上的手缓缓滑下,他抽身退出来,目光有些沉,只是抬手将她脸颊边的发丝顺在了耳后:“浅浅,我觉得我们这样,是应该的。”
她的眉眼有些凉,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之后便越过他,自顾自坐在了沙发上。
*
下午三点的光景。
和苏云淳约好见面的时间是三点,照例的她迟到了十分钟之中才推开了哪间咖啡厅的大门。
所有的咖啡厅不出意外的话基本上是白色简约的风格,一室的明晃晃,很容易让人觉得人生很美好。她踩着七公分的细跟高跟鞋款款而行,走进去的第一眼便开间了坐在角落里面的苏云淳。
他没有穿正装,而是一套浅灰色的休闲服,隐隐坐在角落中敛去了身上的光华,眉宇之间浮动着些戾气。她走过去坐下,他的眉眼抬起来,望向她。
“一杯卡布奇诺,谢谢。”苏南浅冲着侍者微微颔首,然后回过头来,眸光十分清冷:“说吧,回香港之前要见我一面是为了什么。还有,别忘记了你答应告诉我小澈在哪里这件事。”
苏云淳的面前只是放着一个高高的玻璃杯,里面是澄莹透明的白水。他的手轻轻握住玻璃杯,眼神有些复杂地看过来:“南浅,我这一次回来,本来也就是为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迟疑了,却又很快平静开口:“老宅我没能竞拍下来,有消息说被神秘人士以三倍价钱拍走。我本来想为你做点什么,可是现在我什么也不能为你做。”
苏南浅盈盈如水的眸子中丝丝缕缕爬上了料峭之意,极尽嘲讽:“为我做什么?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不过很遗憾地告诉你,我不需要。不,准确一点来说,我是根本就不稀罕。如果我妈要是知道你这样子说,绝对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苏云淳,你根本就不配为我做什么。
苏云淳的眉眼之间戾气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无可奈何:“南浅,你真的不应该对我这么恶劣。你明知道,我也是愿意为了你而好。再说了,我要不是担心苏家担心你,我会大老远从香港回来吗?”
“那很好啊,既然你要这样子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微微嘲讽的笑出了声,她盯住他的眼睛道:“但是你现在而是香港响当当的成功企业家,公司跻身世界五百强。可是你明明不愿意注资来拯救一下公司,你这样子谈什么担心苏家担心我?这不是最可笑的笑话吗?”
他将将准备开口,却又被她如水般凉薄的声音给打断:“哦——我明白了。一定是舍不得,舍不得那么多钱,毕竟还有娇妻在怀不是吗?”
“我是个商人。”苏云淳一直保持平静的脸色像是终于绷不住了一般,只是阴阴沉沉地开口:“既然我是一个商人,那我便要考虑到我的资金投入是否能够给我带来利益,能够给我带来多大的利益。公司明明已经是只剩下一个空壳了,哪怕是注入大量的资金保下来,那以后也只能是年年盈亏的接过。所以说不是什么事情想做就能做的,是要考虑后果的。”
“你居然给我说后果?”她其实并没有多么想要听他来讲这些破大道理,她只是眉眼生寒地开口:“你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谈后果,你不认为这样子很滑稽吗?到底是谁做事需要考虑后果,你知不知道都是因为你所以——”
苏南浅所有没有说完的话都卡在了喉头,然后将手拍在了木质桌上:“算了,我不和你说这么多。你不是要见我一面吗,现在已经见到了。所以你可以告诉我小澈的下落,然后愉快地回香港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她像是状似不经意一般的提起,然后突然笑得如杨柳春风一般:“你知不知道,最后,还是舅舅你输了呢。后来啊,他来了,他亲自来找我了。所以说,你输了,我赢了。”她就是要让他知道,她是正确的。
“然后呢?”他的眼中有些似笑非笑,道:“你是一个人在冰冷漆黑的墓地里面站了很久么?看来他来得还正真是及时。”语气之中隐隐约约都夹杂着些许的嘲讽。
“终究他来了,惹出了一场27辆车连环相撞的事故。所以啊,舅舅,终究是你输了。”
我没有输,是的。嫁给他,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