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将把车停在巷子口边的街道上,就有一个交警走过来,“小姐,这里不让停车,往前面开,那里有一个停车场。”
她蹙蹙眉,没有滑下车窗,只是淡淡回应,“好的。”
重新停好车,再步行回来。
换药的时候,她忍不住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仍然是血肉模糊的,有一层淡淡的结痂,擦药的时候沁出了血珠来。只一眼,便让心中无限的惆怅散开来。到底是什么,让两个人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孩子,你不算拿掉?”闫森执着钳子的手微微僵在半空,双目幽深地盯着微微出神的她。
拿掉?
眸光像是涟漪,微微荡漾在闫森的脸上,“拿掉,为什么要拿掉?”
闫森不可置否地一笑,“那为什么又不拿掉?”
手指微微有些颤,抚上自己的小腹,“闫森啊,我这一生,总要给自己留一点念想,对不对?”
闫森的手一顿,眸光深沉而凝重,“你是说,你要留下这个孩子,然后再也不嫁人?”
他想的是,拿掉这个孩子,没有包袱兴许还可以嫁个不错的男人。毕竟南浅,也是那么耀眼的女人。就算是跌落尘埃,依然在熠熠发光。
“不了。”苏南浅整理好衣服,微微叹口气眸光平静,“有了孩子,我便有了念想和依托,甚至是可以让我变得忙碌。”
不会让我去想一些事,不会让我去想一些人。
*
从诊所出来,天色已经暗了,灰蒙蒙的天空,没有一点点的星子。她望着那黑漆漆的苍穹,忽然觉得苍凉无限。
冬日,真是冷呢。
原本说好,在开春的时候,会举办一场隆重的婚礼。谁料,眨眼之间便是物是人非,什么都不一样了。
她搓搓手,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转弯,进入停车场,瞬间身子就是一僵——
有人从身后捂住她的口鼻,一股奇异的香味钻进鼻息,再也不能思考,神经一松,昏昏沉沉眼前便是一黑。
*
再次醒来,周围的一切都陌生得可怕。
很灰暗,光线难以穿透进来,隐隐有月光透进来,能够看清楚那空气中浮动着浅浅流动的颗粒。灰尘太多太多。
这里…是哪里…
废弃的砖瓦,老旧的材料,破败的建筑。
不难推断出来,这里是一座烂尾工程所遗留下来的破败建筑。
反观自己,双手被束缚绑在身后,双脚也紧紧绳子帮助,很紧,简直是动弹不得半分。
满是灰尘的空气让她的喉咙觉得发痒,忍不住便是一阵急促的咳嗽。
咳嗽声引来三个男人,均是戴着面具口罩的黑衣人,每个人都只能看见一双眼睛,看来是伪装得很好啊。她瞪着来人,“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绑我?”
为首的男人发声,“这就是安城第一名媛啊,不错不错,姿色倒是极品啊,看得老子流口水!”
闻言,她忍不住将身子一缩,心底开始泛滥出恐惧。另外一个有着公鸭嗓的男人开口:“老大,不能动她,上面交代了的……”
是在提醒,可是让那为首男人不爽了,一脚踹过去,“石头,你真他妈多嘴!”
“我问你们绑我来做什么?!”苏南浅将自己的声音放大了一些,眸光闪闪地借着昏暗的灯光望着三个男人。不难知道,主谋并不是他们,而是另有其人。
“当然是——”老大笑得十分奸诈,“哈哈,大名媛,我们也只是谋财而已。谁不知道你是那池公子的心肝宝贝儿,我们哥儿几个肯定得要好好捞上一些油水才行!石头,大壮,你们说我们要价多少合适,五千万?”
“哪能呢!”大壮抓了抓脑袋,笑得更加猖狂,“拍卖会上池公子可是愿意花两个亿,怎么着也得两个亿起拍啊对不对!”
说完是三个人混杂在一起猖狂的笑声。
原来是为了钱,她心里面直直想笑,要是说,因为池慕辰拿钱来赎她,那岂不是又得欠下一个人情债了?
“几位兄弟。”她平静开口,一双杏眸很亮,“现在整个安城都知道池公子早已经有了新欢,所以说,你们拿我,是威胁不到他的。”
那叫石头的人上前一步,“你的意思是说,他不会拿钱来赎你?”
苏南浅点点头,“没错。”
那人正想说点什么,却被绑匪头子揪着耳朵走了。那三个人全部出了大门,应该是守在那里。
满是灰层的废旧仓库中,她却蜷缩在角落,苏南浅啊苏南浅,你怎么就这么倒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