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许相思,顾致从来都不是喜欢,是那种与生俱来的征服欲让他容不得自己被谁拒绝。
以至于在更远的后来,他的所作所为,竟然会让自己深恶痛绝。
*
从后门进了教室,许相思默默坐回座位。
眼看一大波八卦人士就要围了上来,铃声很恰当地响了起来,让她逃过一劫。
数学课,她的神思却在飞走。
六十度角望过去,那个地方,可以看见窗边的白衣少年。很适合的,她能够看见少年完美侧颜以及那垂下来的长长睫毛,他上课的时候很专注,但是不记笔记,果然是大神吧,都懂了。
一节课竟然就走神了……。低头一看,自己的数学课本上竟然是空白的。
时间仿佛难熬得很,终于到了下午放学的时间。
告别了小娇之后,她默默地跟在一个人的身后,几分钟之后,到了校门口的自行车棚前。
那个人身着白衣,站在夕阳余晖之下,美好得能够融入一副油画之中。少年取出自行车,许相思在他快跨上去的时候,轻轻唤了一声:“池同学。”
少年顿住,眉目清寒地转过脸来,眸光投过来,直直落在她的脸上,“有事?”
口吻冰凉。
许相思的手心在这时候开始冒汗,喉间有些发紧。不过,她还是深呼一口气走上前,在他面前站定。
如此近的距离,看得清少年细腻皮肤上浅浅的绒毛,看得清少年在夕阳余晖下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瑰丽色阴影,也看得清少年眼中满是深沉的星辰银河。
美好得像是梦。
“我是想和你解释解释。”许相思喉间又在发紧,但是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显得平静,不然会显得多么做作。她将视线滑在少年精致的鼻上,不敢正视其双眼,只是轻轻道:“顾致同学今天……在你面前说的话,请你不要当真,那不是真的。”
一口气说完,仿佛自己都能够窒息。
岂料,少年将那好看如剔羽的眉微微一蹙,淡淡问:“什么话?”
许相思心中一跳,微不可微地退了一步,舌头打结了半天才继续道:“顾同学说我……喜欢你,这话……不是真的。”
少年的眼中仍旧是波澜不惊,就好像无论什么都不能让他有什么反应,只是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许相思被如此视线望得有些不知所措,眸光缓缓剥裂,不敢动弹。良久良久,听见少年以平淡的口吻道:“这种事情,我不感兴趣。”
话音落下,他正欲转身,又听少女促狭道:“不管你感不感兴趣,我只想和你解释清楚,仅此而已。”
没等少年反应,她已经垂首和他擦肩而过。
池殊影在原地凝立了一会儿,再缓缓转过身子,望向那条路,一个清瘦的背影已经变得很小很小了,很快,便看不清楚了。
肩膀却猛然被人一拍,“影子,看什么呢?”
少年的长睫瞬时敛住,只是扶着自行车的手微微一抖,“没什么。”
顾致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之上,摸着下巴兴致勃勃道:“影子,你们班那个转学生,许相思,有点意思!”
“哦。”少年淡淡应着。
“我决定了,我还非要把她拿下不可,我就不信了这个邪!”
“哦。”少年应着,同时跨上了自行车,骑了上去。
“喂,等等我。”顾致连忙也骑上自行车,追了上去与少年并肩而行,“那妞儿好特别,觉得不?”
少年的目光平淡地注视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却没有再回答。他好像在看那道路尽头与天相接的夕阳余晖,渐渐被夜幕的来临吞噬。
*
“小殊,过来。”男人微沉平淡的嗓音传过来。
少年起身,从书房缓缓走出来,朝着客厅处的男人走出。待他走近,男人才放下手中的报纸,看过来,“留学的事情差不多就要办好了,最后一年了,不用紧张,我相信你。”
“小殊什么时候紧张过?”苏南浅笑着走过来,芳华好似当年,并没有半分的消减,“对不对,小殊?”
少年眸光流动得很缓慢,像是在走神一般,半天才回过神,开口:“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这显然是答非所谓,并且很明显刚才没有将父母二人的话听进去。
“问。”男人交叠长腿,眼角的细纹并不妨碍他变得更加有魅力。
少年沉吟半晌,才缓缓开口:“我遇见了一个女生,和别的女生好像都不太一样……有人说她喜欢我,她当时并不否认,事后却找到我,只是为了解释她并不喜欢,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长离和南浅二人双双对视,心里面如明镜一般清楚。这还是小殊自懂事以来第一次在家里面提起女生,实在是难得的一件事。看样子,小殊是有情况了。
但是二人都面不改色,长离淡淡道:“那你怎么不直接去问她怎么想的。”
“问她?”少年显得很压抑,黑瞳一缩便冷脸,“不可能。”
“那你为什么要好奇?”
“其实也没什么好奇的。”
说这话的同时,少年已经站起来,并且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好奇的。
待少年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了视线之中,苏南浅才忍不住笑道:“看来是哪家的女孩子成功吸引了咱家小殊的注意力呢。”
“这未尝不是好事。”男人挽唇淡笑道:“他那个性子,比我年少的时候还要冷许多,我真怕他这么孤冷的性子让他找不到女朋友。”
“瞎操心。”苏南浅嗔怪一句,“我们小殊这么优秀,情书那都是一堆一堆的收,哪里还用得着担心。”
“那也要处得来才行,他太冷了,我的儿子我最清楚不过。”
“那是没遇见对的人。”
男人闻言一笑,戏谑开口:“是啊,就像是当初我还没有遇见你一样。”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
新学校离家不远,走路的话,四十分钟左右就能到了。许相思很想要一辆单车,那样的话,就可以节约很多时间。
她从书包中摸出钥匙,插进锁孔,转动三圈,落下了许多深红色的铁锈。
打开门,里面是昏暗的灯光,用瓦数最小的灯泡照亮的小小客厅,很陈旧,很狭小。
“妈——”
她轻轻唤了一句,在门口换上拖鞋。
“思思回来了啊。”温柔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伴随着些油烟味,“马上就吃饭了,拿下碗筷。”
“好。”
她应下,从碗柜里面拿出两个碗,两双筷子,规规矩矩地放在桌子上。
吃饭的时候,许母关切地问:“思思,在新学校有没有什么不妥的,新同学们都还好吧,没有为难你吧?”
她用筷子戳了戳柔软的米饭,然后在唇角挽出笑容来,“没有啦,妈,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好。”
“都怪你那个死鬼父亲,让你——”
“别说了,妈。”许相思平静地打断了母亲没有说完的话,顺带转移了话题,“怎么样,做事的地方找到没有?”
“中介公司给我说有一家很不错的地方,问我愿不愿意试一试。”许母脸上露出一点喜色来,“报酬是普通家政的三倍!”
许相思的鼻子微微一酸,没办法,她和母亲就是过得这么促狭。她和母亲都是俗人,说起钱就会眼前发光的那种俗人。
“这么好。”她的思绪微微飘散,随口问:“中介人应该会手不少的红包吧?”
“这……。也是应该的。”许母叹了一口气,道:“能给我介绍份好差事,给个红包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再勤快些赚回来就行了。”
许相思点点头,一时间母女两个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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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涉及沙场、权谋、江湖、四国。】
容笙说——
初遇时,她鲜衣怒马,满目轻狂地望着我。
从那时我就知道……大事不好,我约莫是要栽在她手中了。后来,天下人皆嗤笑我有断袖之癖,那也只有认了。
越锦说——
一见公子误终身,那三千桃花灼灼而开,辉映之间,竟不及他倾世风姿的半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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