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上移,触目所及,都是诡异的一地。细风阵阵,残肢、尸首,其中一具,还算完整,瞠目直直上空、恐慌,似是能感受到眼底的凶残,不敢久视,若是眨巴下眼,这事儿就大了。
这女子,阙忆染有印象,南宫清梦的婢女,阿狸。其他的,零零碎碎,有两人左右,看来最先走的那队遇到了什么…
前方两人纹丝不动的审视,似乎遇到了怎样可疑的线索。
见晌,也纷纷上前围观,肩膀一振,仿佛引起连锁反应般,脑袋一抖,“噢——”“啊——”一个人惊叫我的天,旁边的人就忍不住惊叫,心里的惊惧会传递感染般。
在这逐渐阴森森,回荡不绝,除了这里几十人之外,再无别的呼吸杂音。
简直无法控制,也笑不出口。仿佛梗塞着在周身,阴魂不散。
之后便陷入一阵短暂的寂静。
每一分每一秒,身躯都不受控制的僵硬、变冷,好像有许多的刺不断地戳在裸露的皮肤。
这里鬼怪林立,死了也不让人安生。阙忆染运功,一片凹凼,置入所有尸首,土壤一盖,上面厚厚的枯叶,全看不出不同,算是孤魂野鬼安生了。
再上行程,微风不时拂起地上的落叶、飕飕的。身前、身后,林间光线弱下,头顶叶篷缝间的太阳西斜,橙红的晕染、有些流连。
不顾其他人在身后,缓慢僵硬如机械般,将脑袋移向那动作声响的地方。
黄卫看着其单薄离去,犹豫着,转头道,“皓王,拜托了。”
“皓王,您可是大家的主心骨,一定要帮我们出去啊!”黎欢愉被茱萸搀扶着道。
朱羿向他颔首,神色也是郑重。
…
终于离开了大部队,反而是一种解脱。她能不能坚持到一个月不知道,但若是再待下去,可能随时都会坑掉。
许是要到晚上了,一路都很安静,只有风的律动,或许是怕惊动了什么,股股寒风从颈间灌入,煞是沁脾。
“阿嚏”一声,在这落地有声的空气中异常响亮,青瓷拧了拧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暗骂自己。
紧张的气氛,这微光中,最好不要发出声响。
“要不要拿根柴火照亮?”秋禾轻声问好像掖着,带着久未言语的沙哑。武者视线都不错,即使在夜间也能清晰视物,不过能有光照着更加明显。
临近晚间,林间光线愈暗,若有柴火明亮、容易引出些什么。可细想、就算没有柴火的光,那些鬼怪也能找到人群。
索性,求个方便,四人各自手持一根柴火,灼灼耀人,昏暗时分,一下子眼前光明许多。
一点点照着身旁的景物,前方、身后、左右,黯时的阴影可能就隐藏着什么,队伍保持在每个方向都能有人看到。如此轻巧走着,发出“沙沙”的踩叶声,没有一点傍晚时分的鹰鸟啼叫,像没有多余的生物,连风都透不进来。
两丫头除了小心,明显神采划过精明的光亮,这也是成长的过程。
有能干的小姐、和善的阮才子,心里有底。阮丰玉为大陆第五才子,本朝唯二进大陆前十的奇才,铭晰和阮丰玉。
在这里,睡觉都成了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