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高高的距离,却无端给她一种紧张感。怕突然蹿出一个在身旁的树枝,一棵又一棵大树,似乎四通八达。
刚好,长条断裂,化为粉灰,轻飘飘落在泥地。
里面和外面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脑袋已经开始遥放一些画面了。
不论是树上,还是下面,还是在树上安全感重一些。
颈后一硬,像是哽到,往后看一眼,扫过高高的树,低低的草。
又往后看一眼,脚尖节奏地抖着。看这一片叶子,那一片叶子,似乎叶片里都倒映着什么。
不再想。
双手附上冰晶,折断下一根长长的树枝,指向另一棵树。
身姿轻盈地落到另一棵树上,这样的弹跳,每一个动作都令人惊叹。
向树林里跳去——
明明是炎炎夏日,却觉得有风,凉幽幽的,连一只蚊子都没有。
站在树顶,一旦有更高的地方在身后,就忍不住去看。
白天还好,若是夜晚—
一点蓝色浮上眼帘,一面清澈透亮的水。轻轻淌着。一点都不想喝,想象那些浑浊的东西在其上。都不敢去洗洁净。
从旁的树越过,第一次不想照镜子。
听到哪里发着轻轻的响,又往身后瞧。余光带过土地。
明灭不定,天上的太阳要遮不遮。
就像晕车,头重脚轻,还很饱。
打出一个无声的嗝。
土地有点湿。
“—”滴下一颗无声的水珠。
最先折的树枝快断了,放下。
又折下一根长长的。
又听到那轻轻的响,微抬头。
下方有一块薄布遮着,还是家用,不想掀开。
看久了不行。
没有影子,她怎么连影子都没有?
面上很平静,心里发抖,想,脚步轻飘飘的。
那棵树心有一个“门眼”,移开视线。
“呲—噈——”一连音,格外清晰。
眼皮一跳,稳住肩膀,见下方的草丛晃荡。
原来是刚才放下快断的树枝,掉下去了。
轻轻的响,出现在不远。
在树上横生的枝节试着爬索,明明声音是从这边,却是另一边,走去又没了。“嗑呲嗑呲”像打字的声音。
摆在哪里的手,好像都容易被牵住。
哪里有框框图形,都紧张蹦出来,脚也踩得不踏实觉得软。真是够了。
开了封的盒子模样,也要想半天。
身上的衣服贴着很暖、舒服,红色的,是不是有点儿打眼?
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关注。
这里有幻术?
眼眸亮起一抹雪意。
整个人像是中邪,不仅要面对泥人,还有这无孔不入的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