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
溅起低低的泥花。
那般高大的两栋泥人,竟然以面粉和水的速度,快速融化着!
一米七的下腿转眼不见,上身向外挣扎,两条长长的手臂握住草堆,试图将自己拉扯出去。一把一把的草被连根拔起。
愚蠢。
纵身飞过另一棵树,一只烂臭坚固的爪子掏在左肩!
“呲——”一声声拉扯,左肩膀像裂开,一滴滴汗水流下,唇角展开鲜红的,落下血液。
身后的泥人受到刺激般,搭向另一边肩膀。
早已转身,一侧、横移躲避,她的左肩——没了。
一汩汩热血不要命地冲出,每一步都渗出一片片,鲜嫩的内肉和筋骨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肉眼难以见到的污气一点、一点吸进去。浑身一抖难以抑制,速度又是一慢。
却又在刚刚接触的刹那,污气被一条条血骨中的气流冲散得一干二净。
比整个肩膀还要宽大的血盆大口张开,像一条能吞死大象的蟒蛇,大舌搅动挑触。
头盖骨上都是那硬腭!
集中精力,一道影子划出。
“铿——”重重的牙门敲在一起,泥人吃痛的更加大踏步追赶。
游丝。坚决不再关键时刻掉链子。没有双刀,否则刚才直接玫瑰,将其肚囊绞穿。
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看这天色,最多解决这一个了,比想象中还困难。
两面泥人夹击,又是避无可挡。泥人很聪明,爬一遍树就很熟练。
遨天!
往日的制敌绝招,却逼得接二连三使出,精气神、体力上都是非常大的消耗。
胸口的千斤石因为紧张而不停收缩,越发难受,几次拼得不减缓速度。停下来倚靠着树都非常痛苦,现在,心中一边默念着“不痛不痒”诀,一边默唱一首音攻第二层——通澈
如此,才勉强支撑着前进。
一心三用,此刻轻而易举的救命之效。技多不压身,学的每一个,都是为了在不可避免的生死关头,拖着回来。
一边换树,那是往返的方向。
现在根本不去想之前的那些诡异,能解决就解决,不行就算了。
泥人指甲碰到后背五六次,不管是上跳还是转弯。每次都差一点,就要刺破皮囊。衣后早已出现一个又一个拇指盖大的孔。
汗水稀里哗啦地流了满面,冷的、热的,衣服早能掐出水来,左肩到脚底的衣服因为红色而深妖。
每一秒都像撕扯着那块伤口,她最爱美貌,怎么能允许自己有这样的残缺!
断掉的肩头早被扔进沼泽,陷下去。
不要被泥化——不要被泥化——
这里鲜有见得沼泽,她记得来时的路,尽管方位曲折偏绕。
沼泽,不仅是她的末路,也是泥人的。在每一次分解后死亡,十个中或许有一个能重塑泥身,更加强大。
绕来绕去,终于出现一片沼泽,深色的巧克力池塘。
转身弯腰一百度,近乎变态的柔韧大力士附体,厚厚的冰靴一脚将泥人踢倒!
泥人措手不及下一把抓在树枝,另爪抓向染的脚。
不改大动作,这样的角度方位,稍稍起身。
又是一脚!
一个瘦的泥人下掉,刚好抓住半掉的泥人一起。
下方“嗤—”
无声的在脚下,一跃到另一枝,刚刚粗长的那根,四分五裂往下掉。
又是遨天!
又是一场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