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美人也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

于是就没坚持非要做正主儿不可了。

巩美人对我道：“这个‘正主儿的人选’，我知道不会是他用八大轿把家世显赫的羽家姑娘如今的淮南王妃。如今见到了你，亲眼看到他对你的态度，我就知道了，正主儿的人选，必定是你。”

“正主儿的人选？”我莫名其妙：“什么正主儿？”

“汩儿姑娘——”巩美人望向我，讥笑：“你到底是听不懂，抑或是装傻？”

我回答：“是真的听不懂。”

巩美人瞅瞅我。

大概看到我的样子不像是在装傻，于是她抬眼鬼鬼祟祟扫了一眼四周，看到没有人，便凑近我，用了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在我耳际边道：“正主儿，就是六宫之主，——皇后。”

我张大嘴巴。

皇后？

难不成，流长真的想当人族帝王？

巩美人轻声道：“刚才淮南王爷射杀了白鹿，你没看到么？有一句成语：逐鹿天下。——这成语中的“鹿”，指的是天下。帝王狩猎时都射鹿，暗含一统天下或守卫江山的雄心。帝王射鹿，喻为帝位、政、权。不管是谁，随着帝王一起狩猎时，是不能射杀鹿的，特别是代表祥瑞白色的鹿。但淮南王爷，偏偏就射白鹿。”

原来如此。

怪不得当时众人一副大惊失色的神情。

不过我还真想不明白了：“淮南王爷如此明目张胆，陛下没看出来？还如此容忍他？”

巩美人道：“陛下意外得坐天下，对淮南王爷心有愧意，加上有血亲的众兄弟，如今活着的也只有淮南王爷了，因此对他格外的迁就和宽容。在陛下眼中，淮南王爷的逾矩行为，不外是随性而为，纯粹的顽劣而以，因此也不在意，从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