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木尔倔强的说道:“帖木尔不怕吃苦。”
李欣不恼,想好说辞后又说道:“好,你帖木尔不怕吃苦,算你从最低层的战士做起,现在矢竺格可是右贤王的亲弟弟,部族里的可战之士不下万人,这还不算右贤王给他的支援,你在东胡什么时候才能当上万夫长,嗯?五年?十年?还是一辈子?你这个只会逃避的懦夫!你只不过是在为你自己活下去而找借口而已。”
李欣的话像利剑般刺穿了帖木尔本就不坚强的心,误解总是最让人难受,帖木尔红着眼睛仿佛是死去的亲人都误解了他一般,带着哭腔的一遍遍重复道:“帖木尔不是懦夫。”
李欣没有想到帖木尔居然被一个小激将法给说哭了,心中泛起内疚,毕竟自己初衷里藏着猫腻,缓缓将手放在一旁快要急哭了的帖木尔肩上,李欣鬼使神差的说道:“跟着我,两年,为你报仇。”
李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刚说完便后悔了,他不想欺骗帖木尔,同样他又想去秦国过普通人的日子,李欣再次陷入了纠结。
帖木尔听见李欣的许诺后,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从地上站起,用袖子抹干了泪水,将右手放在胸口,对着李欣单膝跪地,铿锵有力的说道:“大王子在上,请再次收下迷途的帖木尔吧。”
李欣上前将帖木尔扶起,他知道有了这个承诺帖木尔的事情便告于段落了,毕竟古人崇尚诺不轻许,三个人的关系再一次稳定了下来,作为领头人李欣觉得肩上的感觉变了。
安慰好帖木尔后,白天从马背上救下的奴隶,居然在重伤的情况下醒了过来。
“水,水,水…….”
虚弱的喊声惊动了三人,呼大爷连忙将装水的羊皮袋拿出来,拔开塞子,顺着奴隶干裂的嘴唇慢慢灌入,在猛的喝上水后,奴隶因为喝的太快引起了一阵咳嗽,呼楞尔乐很有经验的将奴隶扶起,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又一次给他灌了不少水。
望着奴隶的虚弱样,呼楞尔乐告诉李欣今晚很关键,奴隶能否活命全看今晚能不能熬的过去。
看奴隶虚弱的样子肯定吃不了干硬的烤肉,食物虽然不是良药,但最起码是战胜伤痛不可或缺的筹码,为了让奴隶挺过去,李欣想起了以前看过的肚包肉,叫帖木尔把剩下的兔子肉切碎,放在装水的羊皮袋里,然后再在羊皮袋的外面图上一层泥巴,丢在了还未熄灭的木炭堆里。
惊奇的帖木尔按着李欣的说法去做,他很想知道接下来的结果,皮的东西居然可以不惧火焰吗?
出主意的李欣其实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奴隶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不可能吃干,只能喝粥或者汤,现在又没有条件只能将就看看,将做叫花鸡和肚包肉的方法合在一起看看行不行了。
奴隶在喝了水后又一次昏睡了过去,李欣、呼楞尔乐和帖木尔围坐在一起,静静等待着肚包肉叫花汤的到来。
过了好一会,李欣估摸着叫花汤应该熟了,便让帖木尔从熄灭了的木炭中,将包上泥的羊皮袋扒拉了出来,敲开泥壳,里面的羊皮袋烤糊了不少,好在还没有破。
李欣在庆幸的同时,呼楞尔乐和帖木尔看向他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丝丝不一样的意味。
帖木尔将奴隶扶起来,旁边呼楞尔乐则拿起烧糊了的羊皮袋,将里面的兔子汤一点一点的喂入奴隶的口中。
做完这一切后,安顿好受重伤的奴隶,三人瘫倒在草地上,毕竟都跑了一天路,然后又忙碌了半晚上,李欣以前那受过这罪,一接地便传出微弱的鼾声。
呼楞尔乐好像还在生帖木尔的气一样,不愿意和帖木尔多说一句话,自己找了个地方守夜去了。
帖木尔到底也是个年轻人,同样是倒头就睡的主,早已经累的不行,不一会便传出了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