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巴根的步伐,李欣的兴奋之心慢慢凉了下来,越往左谷蠡王大营北走,所经过的部族就越贫穷。
匈奴的战争和部族生活息息相关,左谷蠡王的王帐和单于庭金帐富丽堂皇,而此时李欣目所能及,见到的牧民们更多的连帐篷都没有,有些人还能搭起一个临时窝棚,有些人却住在地洞里。
作为现代人李欣很难理解,自己仿佛又从古代回到了远古时期,这里充满了贫穷和落后,贫富差距令人咋舌。
啫啫、屋拙两部终于到了,李欣只看到了两座破烂的帐篷,突兀的立在两座小草丘上,其余只有围绕在两座帐篷之外的黑色洞口,随着巴根吹响角号,两顶帐篷里窜出两个穿着皮甲的壮年男人,一路小跑的向李欣一行人冲了过来。
随着角号的吹奏,李欣看见草原上秘密麻麻的黑色洞口里,一个个衣不遮体的女人和小孩仿佛土拨鼠般窜出了头,此刻他的内心是崩溃的,这两部匈奴人还不如左谷蠡王银帐的奴隶。
两个穿皮甲的汉子刚走到跟前,就被嫌弃怠慢,愤怒的巴根连抽了两人好几鞭子,但二人只是麻木的忍耐,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毕竟在他们看来巴根可是左谷蠡王派来的使者,他们又怎么能反抗。
一旁看不下去的李欣面露不快,叫停了巴根惩罚两人的鞭子,巴根狠狠瞪了两人一眼,催促道:“还不快来拜见大王子。”
两人一听连忙跪爬向李欣,想给来个吻靴礼,李欣不忍,自己跳下了马,来到了他们跟前说道:“都抬起头来。”
两个匈奴人乖乖抬起了头,两张黝黑的脸和四只充满恐惧的眼睛,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李欣问道:“你门两个叫什么名字?”
长发披肩的匈奴人恭敬答道:“大王子,我是您恭敬的奴仆啫啫?赛罕”
另一个头上扎着小辫子,留着大胡子的匈奴人紧接着恭敬答道:“大王子,我是您恭敬的奴仆屋拙?阿古达木。”
知道名字后叫起两人,李欣没有再去管,转身对着巴根说道:“巴统领你也知道本王子刚刚建部,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可不要介意啊,正好昨日大单于赏了本王子一对金杯,就送给你了,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巴统领多多包涵。”
说着李欣给呼楞尔乐一个眼神,呼楞尔乐连忙转身将马背上挂着的金杯小心翼翼捧给了巴根。
巴根面子上连说不敢,拿金杯的手速却也是常人难极,走之前巴根还亲切的拉着李欣,神秘的说道:“大王子,不必对这些反复无常的反叛者太好,看我们大王的意思,也是让大王子在啫啫、屋拙两部稍作休息而已,一旦我大匈奴与秦军开战,这些人可都是要和奴隶们一起被编入死士营当人盾的,只要他们死完了,大王子也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听着巴根善心的劝解,李欣点着头,心理却高兴不起来,脸上还是露出了会意的笑容,甚至连对巴根的称呼都由巴统领变成了巴哥,虽然是有那么一股子现代味,但当事人巴根确是很受用,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匈奴大王子叫哥的荣誉。
巴根刚走,呼楞尔乐就不满的喊了起来,呼楞尔乐觉得把金杯给了一个小小的侍卫长太不值了,他在为李欣的大手大脚而鸣不平。
帖木尔则在不满左谷蠡王给的这两族部众,啫啫、屋拙两部和奴隶并无差别,他认为这是左谷蠡王在故意侮辱李欣。
李欣对呼大爷和老铁的话付之一笑,他可知道这种领导身边人是何等重要,一对金杯而已不算什么,而啫啫、屋拙两部对他来说也是鸡肋般无关紧要,他又不准备常驻匈奴,想来也没什么。
李欣最多算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罢了,眼瞅着秦军就要打过来了,李欣早就收起雄心壮志,乖乖跑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