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次崭露头角的大王子冒顿来说,自然成为了各方关注的焦点,宴会的时间定到了亥时(21-23点),一时间赶往单于庭的匈奴贵族纷至沓来。
此时李欣慢悠悠跟在便宜老爹的军队后面充当起了小尾巴,心思丝毫不在宴会上,因为和他同行的还有阿琪格。
出于李欣心中的个人原因,他不想让阿琪格去单于庭抛头露面,而是直接让阿琪格回自己现在的老巢啫啫、屋拙两部营地,还派出了帖木尔保护阿琪格,因为回单于庭要路过两部营地,所以才会发生李欣掉尾巴的情形。
虽然是同路,但李欣和阿琪格两人间却没有什么交流,李欣只是骑马跟在阿琪格身后,好像这样他便满足了似得。
一旦用心时间便会飞快的流逝,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李欣立马惆怅,直至那个美丽的背影消失在天边,才缓缓催动马蹄向着金帐方向赶去。
还未到金帐,路上李欣便遇上了好几拨赴宴的匈奴贵族,他们在骑兵火把的照耀下围着李欣谈笑风生,没有经过职场历练的李欣又那能架得住突然如此热情的贵族们,借着单于亲卫们检查来往宾客的空档,李欣连忙借尿遁逃命。
快到亥时(21-23点),单于庭金帐灯火辉煌,因为到场的匈奴大小贵族人数过多,头曼下令开了篝火宴,在金帐前的开阔地早已由奴隶们架起了高高的火堆,一张张矮案围成N字型,里里外外居然摆了三层之多,华贵的毛毯羊毡铺满了一地。
单于庭此次可是用心不少,匈奴人最爱的酒水应有尽有,来自西域的葡萄佳酿,来自大秦的苦酒和来自山东六国的美酒纷纷呈上,美食也是花样颇多,但主要还是以草原烧烤为主,烤羊、牛、骆驼尽皆摆上了矮案。
李欣走近金帐也是被庞大的阵势吓了一跳,不过他立马明白了过来,便宜老爹这是要借此激励士气准备和大秦决战了,对付宝力德立只不过是随手为之,大部分动用的还是左谷蠡王部的军力,像单于庭、左右贤王部、右谷蠡王部的匈奴精锐可都还没有动用呢。
好在凭借着功劳李欣的待遇提高了不少,很多匈奴贵族都热情的跟李欣打着招呼,就连两人互相都瞧不上眼的矢竺格都破天荒的向着他点了点头。
这帮人究竟是趋炎附势还是真心只尊重强者,李欣心中不解,他有种感觉,如果对这些大大小小的匈奴贵族来说,以前的冒顿只是个人名,又或者说只是头曼儿子中的一个,那么现在他们的所作所为更像冰山融化了一般,真正打心底里接受了冒顿。
随着单于庭侍女的莲步下,李欣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居然在第一层之间,虽然依旧是末席,但已经很不错了。
当他看见还在三层之外瞪眼的忽室尔时,心情再一次开心了不少,端起金杯对着忽室尔高举后一饮而尽,气的小少年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没办法李欣的心眼就是这么小。
随着越来越多的匈奴贵族赶来,坐在末尾的小角落本来就没什么人注意,大家都是混个脸熟,那怕是不认识也会热情的点一点头,李欣可没心思去认识人,只是一个人默默的举杯独饮,心里想着刚刚认识的阿琪格,倒也是乐的清闲。
“大王子功勋卓着,时值此良辰美景,为何没有佳人相伴?不若看小王美姬姿色可入大王子之眼,赠于王子以解寂寥如何?”
听着这个略带些许柔美的声音,李欣抬头一看是个在匈奴很少见的瘦人,匈奴人喜好肉食,所以身材一般都是以矮壮为主,所以李欣很是惊讶,物以稀为贵嘛。
不过一个纤瘦之人却长着满脸大胡子和刀疤脸这就很不协调了,而且他的左手还搂着一个美艳的胡姬。
看着李欣眼神在胡姬的身上乱瞄,刀疤脸很自豪,轻笑道:“怎么样大王子,此胡姬可还入眼。”
贼眼睛虽然很不安分,瞟了几眼胡姬傲人的身姿,但李欣却没有那份心思,毕竟他的心里早就被阿琪格填满。
李欣笑着回绝道:“多谢美意,但本王子早已心有所属。”
谁知刀疤脸变脸比天上的云还快,刀疤脸阴测测的说道:“既然大王子瞧不上眼,那就....”
谁料话还没说完刀疤脸拔出佩剑,胡姬哀叫一声便已经血溅五步,细心的擦着染血的青铜剑,轻声说道:“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句话像是为胡姬而说,但李欣却觉得这刀疤脸是在对自己说,贵族们早已习惯了死亡见怪不怪,依旧谈笑风生,可李欣却不行。
刀疤脸扬长而去,胡姬的尸首被单于亲卫拖走,但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却怎么也消散不去,李欣的心久久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