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周李欣小日子可是过的不错,因为秦军在的旁缘故,不需要为安全操心,他将操练人马的事情交给了朝鲁,政事匈奴这边交给了大管家呼楞尔乐,大秦那边交给了魏觅,李欣彻彻底底的解放了。
一天早晨赖在暖烘烘的帐篷里,听六位家教上上课,学习大秦的官方文化,始皇帝可没有坑李欣,这次派来的老师都有真材实料,都是各家的顶尖人物。
帐篷里本来就李欣一个学生,哈斯兰小孩子心性爱凑热闹,跳入了李欣怀中,阿琪格则借着照顾阿兰为由也加入了进来。
大秦派来的老师身上有着教化胡人的光圈,自然来者不拒,手底下两位学生可能还是匈奴未来的单于和阏支,自然尽心调教。
李欣喜好兵家、墨家,为了让皇帝老板放心,还苦学老庄,阿琪格则喜好礼乐和法家。
美人在侧李欣学习热情自然高,为了在阿琪格面前露露脸,李欣甚至课下还着实下了一番苦功,收效也是斐然。
可惜事情总不会平静下去,就在李欣准备今天的早课时,来自蒙恬的邀请却是摆在了案前,推掉早课,李欣打马前往秦营。
自古以来商人们总是最先得到消息的一批人,皇帝要建九原新郡城的消息一下来,整个大秦的商业界,凡是有实力能伸手的商界大家,一个个都对此垂涎不已。
开往九原的商队络绎不绝,不过凡事有利必有弊,九原郡属于新郡,建制尚且不全,加之冬日大雪的到来,安全的商道只有几条。
这可为商贾们招来了大批的强盗和马贼,他们专门以洗劫商道上的商旅为生,有的是草原上的小部落装扮,有的则直接是六国余孽。
短短月余的功夫,上百家商队被草原上的马贼疯狂洗劫,他们杀人越货后潇洒离去,留下一地鸡毛。
面对如此猖獗的马匪之乱,商队中不乏手眼通天的人物,看着递上来的各种消息,主持九原事务的蒙恬和扶苏感到了头疼。
马贼神出鬼没,就算想派兵剿匪也收效甚微,况且如今不是战时,出动百人以上的军队都要上报国府批准。
没法子的蒙恬和扶苏只好召九原众官前来商议,作为九原县令李欣自然也在其列。
蒙恬见帐中人齐毫不拖沓,说明事由后道:“各位都是九原的主事之人,国府所令九原新城的建设不容有失。
商路不通,建城的材料、工匠尽皆奇缺,九原乃大秦法制之地,猖狂的马匪必须剿灭,都说说看,该怎么解决马匪这个问题。”
魏觅是代九原县令,和蒙恬、扶苏这些日子来没少交手,笑道:“上将军手里可是有大秦二十万精锐甲士,公子又是九原县尉,此事自然是上将军和公子出马,剿灭马匪。
上将军威名赫赫,想来区区毛贼定会不战而降,小人先预祝上将军和公子凯旋,为大秦再立新功。”
说着魏觅还向蒙恬和扶苏做了一揖,提前恭贺。
魏觅之言无非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九原的兵事可都握在你们师徒手里,如果剿贼不利,哼哼,上表参一本可是本官理所应当的职责。
蒙恬和扶苏面色不佳,魏觅的话将剿匪的事情和责任都推了出来。
参加了几次围剿马贼,都无功而返的于乐急声怒道:“你这宦官安敢如此说话,都是为大秦和陛下做事,为何要将你我分的如此清楚,大军一出,马贼闻讯无踪,为之奈何。”
魏觅面不改色,冷声道:“那小人可管不了那么多,小人只是替王子打理九原县令之事,至于其它,恕在下无能为力。”
芈勇气愤的喝道:“你这阉人如何这般说话,现在战时已过,大军出百骑都要上报国府,处处掣肘,如何能剿飘忽不定的马贼。”
魏觅瞪了芈勇一眼,不虚,硬气道:“自商君立法以来,大秦都是如此,剿贼之事向来都是县尉权下之事,小人可不敢越权,哼,莽夫。”
蒙恬眼见底下人快要生撕了魏觅,连忙出言调解,谁料越调越乱。
魏觅带来的人还趁此机会大肆攻击扶苏无能,扶苏面露怒色。
蒙恬见扶苏也要忍不住暴走时,连忙拽了下扶苏衣袖,眼色一挑,示意扶苏去找一旁悠闲吃喝的李欣。
李欣可不想插手大秦两派的斗争,独自默默在一旁装着死,消灭着案上的美酒佳肴。
笑看魏觅像个打了鸡血的公鸡般四处激斗,李欣心中大叹,怎么没早发现这个人才,早把他推出去,自己能省多少心啊,魏觅牌挡箭牌用过的都说好。
品着美酒的李欣还在得意,就听见扶苏朗声道:“魏大人如此之说未免太过,本公子记得你虽然是代九原县令,可终究不是真正的九原县令吧。”
魏觅被扶苏这话憋的满脸通红,扶苏这是在质疑自己权利的合法性,顿时所有和魏觅争论的人都顿悟般的走开,和一个无用之人费什么口舌,这一行为更是赤裸裸的羞辱魏觅。
帐中目光自然而然的汇集到李欣身上,这才是真正的九原县令。
魏觅转头死死盯着李欣,眼神中全是求助之意,毕竟此时只要李欣首肯,他还是能理直气壮的和众人争辩。
李欣暗骂扶苏多事,你们的争斗何必牵扯上我呢,可惜现在没得选了。
李欣站起来轻轻拍了拍魏觅的肩膀,说道:“魏大人不必如此,小王既然将县事全部托付给你,你就当之无愧,此事既然已经如此,不如交给小王来处理吧。”
魏觅顿时心气大振,对着扶苏冷哼一声后坐回案前,李欣则微笑着走到帐中心,此时他有了新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