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传令让各个千夫长将迟到者,一律押送到点将台前的正中校场。
其实在点将台上,李欣早就瞄见了头曼一行人的到来,他心知这是头曼最后的试探,头曼在看他究竟有没有能力统军作战。
为此李欣只好装作看不见营外。
冰冷的寒风刺骨,李欣身上确大汗直冒,汗水打湿了身上的内甲,他持剑上前,两眼冰冷的向着下面一扫,场上骑士全部精神一震。
李欣大声喝道:“今日本王子重申一遍军令,违命不尊者杀!违命不尊者杀!违命不尊者杀!”
三个“杀”字宛如厉鬼索命,被捆扎下面的五百贵族子弟个个面如死灰,有些不堪者直接吓的晕了过去。
眼见效果不错,李欣又喝道:“念尔等初犯,大单于北伐正是用人之际,量情减责,可饶尔等一命,三息间退出者赏三十鞭,既往不咎!”
顿时校场内五百人瞬间去其大半,只留下三十个贵族子弟牢牢的护着两个怒瞪李欣的青年。
其中左侧一人名叫斯歹,乃是右贤王青葛的九弟,右侧一人名叫阿索,是右日逐王特木尔的十六子。
如果李欣知道特木尔经常告他黑状的话,现在心中必定会大喊一声冤家路窄。
其余护着二人的都是右贤王部和右日逐王部的贵族子弟,点将台上的李欣冷哼一声,鼓动这些人给他难堪的罪魁祸首必定是这两人没跑了。
为了让头曼打消疑虑,只好借他俩的大好头颅一用了,李欣不杀这些人如何立下投名状。
李欣眼中泛起狠色,按剑硬声道:“左右!将这些违抗军令者斩首,头颅垒于营外以示警戒。
“嗨。”
帖木尔接到命令,带着狼骑护卫快步上前,甲页碰撞催人心肺,将台下三十人依次拖去斩首。
随着第一个十夫长的儿子被斩,一个个滚圆的头颅滚到了斯歹和阿索面前,此时他们才意识到,点将台上的李欣说道做到。
围在他们身边的贵族子弟挣扎着、哀嚎着、呼救着,但都无济于事。
台上的李欣充耳不闻,终于轮到阿索被押抵砍头时,他愤恨的吼道:“冒顿你敢杀我?我阿爸可是右日逐王…”
阿索还未喊出全话便被快刀斩成两截。
在杀阿索时,只听见营地外一声苍老的嚎叫:“冒顿你敢!”
可惜李欣刀太快,根本不给特木尔求情的机会,眼见儿子身首异处,特木耳宛若疯癫般望了望不远处的头曼,眼见头曼不为所动,便指着营地中的李欣准备叫骂,结果到底是年纪大了,居然一口气没喘过来昏了过去。
李欣这种六亲不认的做法,让在场的四姓贵族冷场了下来,本来是抱着来看李欣笑话的他们,此时却发现剧本已经偷偷改写。
斯歹被押了上来,众人都将目光望向了右贤王青葛和矢竺格两兄弟,斯歹可是他们同父异母的兄弟。
矢竺格眼见青葛默默的望着前锋营营地不为所动,知道大哥心意已决,斯歹必定沦为了弃子,但同为兄弟的他却只能干着急。
手起刀落又是一颗大好头颅滚出老远,行刑完毕,帖木尔回来交令,他很兴奋,杀死他父亲的凶手斯歹也有份,如今手刃仇人感觉自然不错。
按照李欣的吩咐,军士将三十颗头颅在辕门外垒成京观。
前锋营中,死一般的寂静,点将台底下的贵族骑士们畏惧的望着台上的李欣,都不由的哼一句,大王子真是杀伐果断。
李欣轻咳两声,继续命令道:“其余四百七十人就地袒背受鞭,谁敢哀叫,打死勿论。”
有三十颗头颅在前,其余迟到贵族子弟一个个静若寒蝉,任由皮鞭抽打的皮开肉绽也不敢支唔一句。
鲜血的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仿佛预示着此次北伐必将是血雨腥风。
待鞭刑过后,李欣挥手让人将他们带下去疗伤,他知道自己的表演完成了,带着阿古达木、赛罕、余霖等人迎了出去。
看着款款而来的李欣,草丘上头曼神色肃穆,青葛平静如初,好像杀的不是他弟弟一般。
阿矢斯力若有所思的望着李欣看不出喜怒,燕吾则暗自称赞李欣这一手虽然得罪了人,但头曼必定再无疑心。
只有矢竺格看着李欣到来,在单于亲卫的拉扯下怒吼不已。
李欣身穿秦骑将军甲,内衬胡服,头戴带鹰羽帽颇有些勇武的味道。
待快到头曼跟前时他加快了脚步,与身后诸将皆抚胸施礼,李欣说道:“冒顿不知大单于到来,有失远迎,请大单于入营一阅北伐先锋营将士。”
说着李欣抬臂一请,头曼昂首阔步,踏进了前锋军营,其余贵族尾随而进。
只是路过京观时,贵族们都不由的顿了顿脚步,真是血迹未干,杀气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