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木兀惕赶到斯玛营地,望着营地外进出忙碌的狼骑,尽皆骑乘青骢马,摸着从家里带过来的小青,心里没有点兴奋是不可能的。
不待脱木兀惕自乐,一队巡逻狼骑率先围靠了过来,为首的十夫长率先勒马喊道:“前面来的小子,青部狼骑在此宿营,若是放牧过来的,赶紧离开,不得靠近。”
脱木兀惕连忙指着胯下的青骢马,自报家门的解释道:“我是克鲁克腾部,奇渥温哈喇百夫长旗下,哈斯纳图家的丁,应命前来斯玛千夫长手下报到。”
只见那十夫长打马围着脱木兀惕转了一圈,审视的目光盯的脱木兀惕浑身不舒服。
不一会,十夫长狗脸一变般的笑道:“好小子,胆子挺肥,不怵,怎么样?觉得我这队人马如何,我们队正缺一名马弓手。”
脱木兀惕被眼前的十夫长搞了个懵,前一秒还防贼似的盯着自己,转手又改招揽。
见这小子不答应,十夫长连忙招呼道:“小兄弟现在不答应也没关系,待登了丁再来寻我,记住我叫速布台。
大朵朵,大朵朵,带这个小兄弟去营里登丁。”
叫哈朵的年轻骑兵应声而出,带着脱木兀惕往营地里打马而去。
待两人走远了,队伍里的松塔木打马靠上来,好奇的问道:“十夫长,为啥看上那小子了,这一天来营地里报丁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那小子一看都是个刚成年的半大小子,力气定是不够,吃的还不少。”
速布台收起馋人的眼神,看队里的骑兵都望了过来,这才耐着性子解释道:“你看到那小子马脖子上挂的弓了?那可是单于庭给射雕者专配的反角硬弓。
咱们的弓能射百步已经算得佳,他的反角弓能多射出一百步来。
听说单于庭现在又为射雕者配备了轻重箭镞,轻镞射人,重镞破甲。
那小子能背得上硬弓,说明家里肯定有射雕者,箭术应该不差。
而且那小子马后还驮着一副大秦的半身甲,那甲够买两个你了。”
松塔木灿灿的笑了笑,不带这样打击人的,咱的皮甲也是甲嘛。
听了速布台的解释,巡逻队中的人对十夫长招揽脱木兀惕再无异议,毕竟谁家队伍里不想要个射雕手,关键时刻说不定能救人保命。
出身狼骑的速布台之所以给手下人解释,也是为了树立上官的威信,放以前手下骑兵都是自家部族里出来的,谁不知道谁的本事,不服的早就鞭子伺候了。
如今根据大单于的千户制,这队里的每名战士都来自不同的部族,政令是通畅了,但不服上官的比比皆是,需要磨合的时间成本也上去了。
速布台吩咐道:“哈朵去去就回,咱们继续巡逻吧,晚上我去百夫长处要人。”
......
营地里,中军大帐内靠着从龙之功和往日的战功,斯玛已经跃升为千夫长。此时斯玛正听着登丁的百夫长禀报,今日是部族战士汇聚帐下的最后一天,他手下的骑兵未有逾期,已经尽皆到位。
望着帐下的七八位百夫长,除了一两个本家的其余都是生面孔,最远的一位还是从阴山北的部族里调过来的,手下的千骑估摸也差不多,头疼啊。
斯玛吩咐道:“各位,闲话不多说了,都是狼骑出身,手里的功夫自不必多说,要是在我手下有人技懒,狼骑的军令你们都知道的,本官也定罚不饶。
我部千骑生聚,为了尽快熟悉,明日饱腹后,全军大练十日。
随即转场向南,大将军有令,命我等监视北地军情。”
“嗨。”
......
冒顿在漠南草原忙着搞婚庆,与匈奴争战四百年的大汉却在汉中发出了震天的龙吟。
南郑城,夯土筑建的高台上,大汉的赤色旗帜迎风飞扬。
这里正在举行誓师大会,身着红黑汉王礼服的刘邦手捧虎符,亲手将兵权交给了新拜不久的大将军韩信手中,这也代表着刘邦终于下定决心,北出关中。
这是一次大胆的尝试,韬光养晦后的刘邦要冲出项羽为他铸造的汉中牢笼,在张良、萧何、韩信等人的辅佐下,北进三秦,定鼎关中,东望以图天下。
刘邦任命将军曹参,郎中樊哙为前锋,领兵数万,走祁山道,攻西县,迷惑雍王章邯,调动雍军分兵防守陇西,而大将军韩信率领主力汉军日夜急行,经故水道,出大散关,出其不意的渡过渭水,出现在陈仓城前。
章邯见汉军突来,立刻带兵来援,在雍城以轻车骑兵布阵,迎战汉军。
樊哙亲领先锋,带汉军洪流攻破雍军大阵。
章邯战败放弃雍城,东退到都城废丘,等待翟王、塞王的支援。
待二王援军齐至,章邯带兵与汉军主力在壤乡以东决战。
韩信带汉军正面迎敌,配合前锋曹参、樊哙南来,夹击三王联军,大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