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涂何逃到曾经攻占匈奴的第五营时,慌张的月氏骑兵在毫无防备下,被阿古达木带领的青部狼骑再次伏击。
眼见青部狼骑排阵踏雪而来,此时慌乱的护涂何,那里还有丁点想反击的想法,脑海里只剩下逃命一条指令。
带兵汇合了自家主子的多亚尔,还真以为自己是常胜将军,打马跟阿古达木挥戈硬拼了一记,结果连人带马飞出两米,万幸是栽到了土窝里,捡了一条命。
一切的语言都不如行动来的有效,多亚尔的作死行为,让护涂何再次明白了双方的差距,不仅自己中计,而且手下人也不如冒顿的给力,能咋办,跑吧。
阿古达木放过护涂何的先头部队,指挥青部狼骑截住后面的月氏骑兵厮杀,坚定贯彻着冒顿分段截杀的军令。
经过黑青狼骑的两轮打击,护涂何身边已经仅剩下万把人,好容易打马飞奔到匈奴的原先第二营,北山关在望时,四面八方出现了进攻的牛角号声,早已经等候多时的阿尔斯楞率领左部骑兵将护涂何团团围住。
望着落入口袋阵里的护涂何,阿尔斯楞显然并不想一口吃掉这伙败兵,只是用弓弩将包围圈越缩越小,用弓箭不停的消耗着月氏败兵。
衣着凌乱,连头盔也不知道去那了的护涂何,慌张的躲到了盾牌下,望着合围上来的匈奴人,此时那里还有半点想立功的心思。
常胜将军多亚尔更是已经尿了裤子,太子被捉死不死他不知道,但他被冒顿抓住,肯定是死定了。
北山关的哨骑很快发现了护涂何被围,此时做主的合猎虎陷入两难,救太子有送关之危,不救,太子在关下被围,自己不动如山,就算守住了北山关,他们也在月氏混不下去了。
经过激烈的心中博弈,最后合猎虎痛苦的闭上双眼,命令道:“留下五千人守关,其余人全部上马,救不回太子,就都不要回来了。”
北山关内得令的月氏骑兵快速集结,由合猎虎亲自带领从关门鱼贯而出,直扑四十里外的战场。
眼见北山关内主力尽出,伺机潜伏的车寻指挥步卒突然出现在关下,一刻不歇的猛攻北山关。
关上的月氏守门都尉立刻指挥守军反击,奈何其被突来的车寻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根本没有发现数百匈奴射雕手正在僻静处,借助绳索攀爬上了北山关。
这些匈奴军中精锐迅速扰乱了关楼上的防御,随着鸣镝箭对天射出,刺耳的声音是发起总攻的号角。
关下车寻指挥步卒扛着云梯蚁附先登,节奏一刻不停,猛攻北山关。
滚木礌石不要钱的从关墙上撒下,云梯上的兵士雨落而下,但此时谁也阻止不了匈奴大军夺关的决心。
射雕手们不顾死伤,凭借着高超的箭术压制月氏守卒,几十个身着重甲的士卒硬抢关门。
城门都尉知道有人摸上关时已经太晚,他的兵力被车寻牢牢的钉在关墙上,撤回来救,迎接他们的就是蜂拥而至的云梯战兵,一切都太晚了。
在封门条石的注视下,北山关门被匈奴重装步卒强行打开,车寻带领关外步卒冲进北山关,跟剩余的月氏守卒拼抢关墙。
关墙两边都是从墙上掉落的士卒,连登墙的阶梯也被鲜血浇透,湿滑难登。
待将关墙上的月氏守卒尽被斩杀,合猎虎最后留下的五千守卒已经不剩几人。
车寻还顾不得肃清关内的月氏部族,待己方全部进入北山关后,立刻重新关了关门。
车寻赶忙用携带的匈奴王旗替换关墙上的月氏王旗,随后车寻派兵清空关内。
望着北山关上猎猎作响的狼头旗,关墙上的车寻似有感慨,随后眼神一冷,低喝道:“燃起狼烟,告诉左谷蠡王我们得手了。
所有弓弩上墙,引弓备战,步卒搬运滚木礌石备用。”
“嗨。”
第二营战场,被围的护涂何见北山关来救,终于鼓起勇气带领剩余骑兵突围。
“大王,北山关上起烟了。”
阿尔斯楞随声望去,却见北山关墙上直入天际的黑烟,老远就能望的见。
知道车寻已经在北山关得手,围困护涂何便没了意义,为了避免部族过多死伤,阿尔斯楞趁机撤开包围。
合猎虎与护涂何借机合兵一处,在左部的放水下,月氏大军缓缓撤出战场,往北山关涌去。
待护涂何等人打马赶到北山关前时,放眼望去,北山关上匈奴狼旗正迎着寒风猎猎作响。
北山关失守了,这个消息轰的一声,在月氏大军中炸开了。
有些没收住马的月氏骑兵冲进关上的弓弩射程,瞬间被射成蜂窝。
合猎虎兜转马头,仰望北山关上那面打过多日交道的帅旗,又忌惮的望了望地上插满的三棱箭矢,此路不通矣。
不待月氏大军急得转圈圈,追击的阿尔斯楞率左部骑兵赶了过来,匈奴弓弩手纷纷交替上前,引弓填矢,虎视眈眈的将月氏大军压缩在了北山关下十里内。
眼望四周尽皆是敌,一日之内被围两次的护涂何,居然放声痛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