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都尉给你半日移开封门石,确保大军进出无碍。”
“嗨。”
瞧着主仆二人不理北山诸将的强烈反对,似乎一意孤行,其实护涂何虽然跋扈,但他不傻,如此做法有他自己的考量,让多亚尔突袭匈奴人的前锋大营,其实是想试一试匈奴人的反应。
护涂何想看看,有着前面剌失阿将匈奴人挡在关外,北山硬关下,匈奴人撞的头破血流,如今究竟剩下几分士气。
护涂何这是在为后面自己或守或攻的军策制定打下基础,毕竟他不像剌失阿在军中深耕多年,有着老资历,能压得住北山关里的骄兵悍将。
他带来的兵力虽然多,但多为客军,北山关内的守军可是地头蛇。
多亚尔倒是没有护涂何考虑的多,打冒顿他有心里优势,所以兴奋的应承下来,似乎建功立业就在此时。
见护涂何如此霸道的做派,乎何牙和束鲁谷知道在他手中也落不到好,反正二人手中也无几个兵卒,何必在人前再受奚落。
两人相约一起向护涂何请辞,却连护涂何的面都没见到,只换来侍卫带来一句败军之将尔的评价,两人忍着心中怒气,带着几千部族出了关。
马背上束鲁谷出声问道:“我败光了首领留下的贵霜骑兵,准备厚脸回冥泽大营领罚。乎何牙首领可是要去昭武城,若是如此,我们就此别过。”
乎何牙无奈的说道:“双靡部都没了,我去昭武大王能待我何?还是跟你一路,去贵霜讨点饭食吧。”
束鲁谷点头一请,两人打马西去。
匈奴金帐中,诸将齐聚,不一会哨骑来报,北山关城头变化旗帜,打出了月氏王旗。
颇为振奋的冒顿笑道:“看来右骨都侯出使昭武已经功成,月氏太子护涂何是主战派,昭武又调兵前来,加上北山守军,有七八万之众,这是要在雪落前跟我们战一场。
诸位,打下这一仗,啃下北山关这块硬骨头,为大匈奴扼住月氏国的喉咙。”
金帐中诸将起立,齐呼:“我等谨遵大单于令。”
冒顿眼神凌厉,命令道:“本单于命右贤王在北山关到弱水中段大营之间修建行军大营,合计得营地七座,前六营每营派五千人防守。
第一营车寻领本部防御,第二营丘力哲哲领乌桓部防御,第三营伯尔班尼领鲜卑部防御,第四营柯尔克穆图领丁零、坚昆部防御,第五营狐贺鲁领右渐将王本部防御,第六营德努阿领右谷蠡王本部防御,一营抵挡月氏大军半日,其后每营多加半日,时日一到立刻弃营而走,不得恋战,连败六阵,有胆敢胜者,以败论,定斩不饶。
第七营为弱水中段大营,都也该领右贤王本部防御,前六营之兵皆退入营中,待狼骑燃狼烟为号,内外夹击月氏大军。”
车寻、丘力哲哲、伯尔班尼、柯尔克穆图、狐贺鲁、德努阿、都也该七将扶胸应诺。
冒顿继续命令道:“本单于将领屠耆军、黑、青两部狼骑并左部诸军移师到弱水大营以北待机穿插,各部合力诱歼月氏大军。”
其余诸将尽皆应诺。
深夜,北山关门再一次被打开,封门条石被凌乱的摆放在关门两侧。
多亚尔带着万余月氏精兵鱼贯而出,皎洁的月光撒在骑士身上多添了一份神秘,每名月氏骑士都面色肃然,手中的刀枪泛着寒光,战马的四蹄也被牛皮紧紧包裹,月氏骑兵们迎着寒风,直扑匈奴前锋大营。
关楼上,数万火把照亮了黑夜,护涂何在虎皮大座上屏气凝神的注视着前方,北山诸将戎装林立两侧,尽皆望着匈奴前锋大营方向。
匈奴前锋大营的了望哨塔上,当值的是一名双靡俘虏,他也不知道为何今日被匈奴上官选中,幸运的不用参加劳作,反而是换了衣甲,当上了哨塔值勤。
多亚尔带兵赶到匈奴前锋大营周边,见营中无人发觉,暗中心喜的多亚尔立刻令骑兵展开队形扑了上去。
月氏弓箭手暗处连射两箭,送哨塔上的双靡俘虏升了天,彻底解决了他的疑惑。
顿时随着月氏铁骑的冲击,大营里喊杀声骤起,冲入营中的多亚尔一边带人放火烧帐,一边肆意的砍杀着从营帐中跑出来的人,丝毫不顾及这些人究竟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眼见匈奴前锋大营起火,护涂何兴奋的从座上跳了起来,他握拳挥臂激励自己。
北山的将官们则面面相觑,本都打算让战败的多亚尔自生自灭了,要么最多也只是个偷营小胜而已。
但为何会如此轻易的就攻破了匈奴大营,什么时候匈奴人这么不经打了,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