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珉见车寻要换将,脸直接垮了下来,但心里知道车寻是大单于看重的人,自己没做好事,心理又有些理亏,只好坐在那一言不发。
车寻见此也知道诺珉在想着些什么,反正都要得罪人,不如直接点,他开口说道:“我想让合猎虎来做此事。”
诺珉惊道:“就是那个北山降将?不成,不成。”
车寻耐心的解释道:“合猎虎为月氏太子护涂何背了北山战败的锅,部族除名,家人尽皆被杀,小部出身的他对昭武是有着刻骨仇恨的。
加之其驻守北山多年,对这一带应当是沟壑皆清,由他出马应当能解此厄。”
诺珉心想道:“难道自己还不如个降将!”
征月氏来他本就少有机会表现,此时又如何能轻易的放弃此次机会。
心中有气的诺珉哼道:“本王是不信那个降将的,北山陷落仅仅过去一个冬天,若他还心怀故国,必定将我军带进入贵霜的陷阱里,不成,不成。”
不见车寻听见降将二字脸黑,诺珉盯着车寻质问道:“万夫长不会是故意想放出合猎虎,想让浮桥逾期,坏了我大匈奴攻打月氏的大事吧。”
见诺珉居然怀疑起来自己的用心,车寻愤而起身,重声说道:“既然左温禺鞮王觉得车寻有意拖延,那就请左温禺鞮王去信北山关,让大单于罢了车寻的戍卫兵团主帅之职,否则车寻一日在此帅位,一日还是如此决定,左温禺鞮王请回吧。”
见车寻硬送客,诺珉愤而起身,死死的盯着车寻,气愤的说道:“既然车寻万夫长作为主帅执意如此,我诺珉执行就是!
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合猎虎有任何疑心之举,本王定斩不饶,事后也会上报金帐,让大单于来惩治将军。
若是合猎虎真能解贵霜袭扰之厄,我诺珉亲自学廉颇,来大帐负荆磕头,向你赔罪。”
说完诺珉起身冲出大帐,从俘虏营中,将合猎虎提溜出来,又带着三千骑兵,出了大营西去。
被带出来的合猎虎也是一头懵,待诺珉将事情头尾威胁般的讲来,合猎虎心中迎来了莫名的暖意,本来家人身死,又背了北山的黑锅,心已经死了,不是要照顾当了俘虏的手底下兄弟,他可能在得知家人被昭武城处死的时候就自裁了。
匈奴人虽然接纳了他,也只是让他带着月氏俘虏做些杂事,但合猎虎自小热爱兵事,昔日拿刀握剑的手,现在整日与锤子木头相伴,简直心中郁郁。
今日听主帅车寻要用他,心中欣喜的合猎虎燃起了对昭武的复仇之望,打不过托勒托,束鲁谷他还是不惧的,跟诺珉要了些人手,又从俘虏中挑了几个昔日的兄弟,合猎虎带人窜进了西边的林子里。
直到三天后回来营地,合猎虎居然真找到了束鲁谷的临时宿营地,诺珉一听简直大喜过望。
不过他还没被兴奋冲昏头脑,借口将合猎虎调开,询问了同行的匈奴哨骑,再次得到肯定的诺珉心中有了底,立刻点了四千骑兵,连夜出营,由合猎虎带着,奔袭束鲁谷的临时宿营地。
最近在匈奴营地每每得手的束鲁谷心气高了不少,知道匈奴人对这一带不熟悉,他准备等匈奴人修浮桥时,给匈奴人来个大惊喜,为此他还不惜派人前往呼蚕水大营,带回来不少火油。
就在束鲁谷准备将双靡部族大营内自己亲身经历的一切,还给匈奴人时,诺珉的火箭率先射到了他的营地内。
也许是天意,月氏人对火油的保护欠缺经验,意外的被火箭引燃,霎时营中大火骤起。
诺珉也没想到有如此场景,立刻趁你病要你命,率领骑兵发起夜袭,在喊杀声的刺激下,束鲁谷心中居然勾起了在双靡部族大营中埋伏时的恐惧,他不仅没有组织人手反攻,反而是带兵连夜撤退。
这直接导致诺珉没啥损失的情况下,直接将束鲁谷的一半人留在了临时营地里,诺珉大胜返营。
束鲁谷失去了营内辎重,又不甘心的在双水合流大营外徘徊两日,见匈奴人在合猎虎的指导下营地防御没空子钻,这次是真的奈何不了匈奴人了,他无奈的留下哨骑,带兵返回呼蚕水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