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剌失阿,将南岸的兵卒全部动员起来警戒,防止匈奴人攻凌格奇不下,南渡羌谷水威胁昭武的安全。
待壁垒疲了匈奴人,本王要带领他们北渡羌谷水,与冒顿决战。”
随着塔宁诺阿的命令,羌谷水两侧的月氏军队,依托修建的壁垒组织防御,坐等匈奴人送上门来。
呼蚕水大营,贵霜的哨骑不断,战马来回跑断了腿。
“匈奴右贤王部渡过弱水浮桥。”
“匈奴右谷蠡王部渡过弱水浮桥。”
“匈奴单于庭部渡过弱水浮桥。”
......
播报员般的哨骑,将匈奴主力渡河的时事消息传回大营,直至匈奴主力全部渡河东去。
伏在地图上的托勒托,头也不抬的问道:“冒顿留了谁守两水合流大营?”
哨骑报道:“两水合流大营内帅旗不变,依旧是匈奴的万夫长车寻和左温禺鞮王诺珉。”
托勒托正色说道:“一个降将,一个年轻人,倒是不难对付。冒顿留这两个人守后路,真是骄兵,将我贵霜视为无物。
康罗尔斯你带五千骑,先去沿途布防,探查匈奴两水合流大营周边的敌情,尤其是弱水浮桥的守卫情况。”
见康罗尔斯转身出帐,乎何牙疑惑道:“托勒托,你是觉得还不放心?”
托勒托点了点头,解释道:“不管冒顿想怎么打,只要我军能烧毁浮桥,就能断了匈奴大军返回北山关的退路。
剌失阿和凌格奇是知兵的,届时弱水堵住西面,凌格奇堵住东面,北山帮我们堵住冒顿,南边还有羌谷水和剌失阿的王庭主力,山河皆兵,匈奴大军是自己钻进了笼子里。”
明白过来,乎何牙眉飞色舞的说道:“那就更不能烧了浮桥,咱们抢下浮桥,还能守着浮桥等冒顿那个狼崽子前来送死。”
托勒托却摇了摇头,满脸肃然的叹道:“还是烧了的好,安心些。我军要用,大不了花点时间再建,不能给匈奴人任何机会。”
随着匈奴主力全部跨过浮桥,两水合流大营内安静了许多,像极了每场风暴前的宁静。
冒顿在行军帐内同样不轻松,看着地图随口问道:“沿途的换马点都准备好了吗?北山关前的浮桥呢?”
闾丘黄快速报道:“桑干已经带人在沿途陆续设立了十数个换马点,后面陆续还在增加。
呼哲按大单于的方法,将浮桥提前分段修好,待用时一天就能搭建完毕。”
冒顿在地图上指着羌谷水北岸,又问道:“左右军团的预订防御地点都挑好了?”
闾丘黄继续说道:“右贤王和左谷蠡王已经看好了地,只要狼骑回兵,两部很快能退回来进行防御。”
诸事顺遂,冒顿抬头望向西南方,幽幽的羌谷水在侧,但他的目标却不在此,他喃喃道:“现在就得等托勒托了。”
匈奴主力渡过弱水浮桥东去,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呼蚕水大营内的托勒托依旧毫无动静。
再过一天,替换阿古达木为前锋的右贤王部,就得和月氏的北岸军团碰面了,右部的哨骑已经能在马背上,远眺见凌格奇修建的长墙壁垒了。
行军帐内狼骑的各部将官尽皆在坐,但此时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大单于这几日显得越来越焦躁,远不如以前和蔼。
冒顿手握着黄金狼杖在地图前踱步,掌心却全是汗,肩上压着十几万匈奴人的身死,托勒托到底是迟缓,还是老谋深算,是看穿了自己声东击西的计策,还是再等自己先攻打月氏的北岸壁垒。
时间的流逝让冒顿越来越怀疑,是否狼骑斥候没有将月氏东西两向的联系完全切断,托勒托真的是在等自己先攻打北岸壁垒,如果是那样,保不齐得舍弃些人手了,毕竟开战容易,想控制战局走向就很难了。
顿了顿,冒顿黑脸喝道:“令哨骑保持跟双水合流大营的沟通顺畅,告诉乌乌纳钦,本单于要托勒托的时事情况。”
望着侍卫匆匆转身离去,赵炎出声问道:“大单于,要是托勒托不上当,我军是否要先攻击月氏的北岸壁垒。”
柯世列也出声道:“臣也附议左骨都侯的意思,左右两个军团已经有意放缓了脚步,再慢月氏人可能会瞧出端倪。”
冒顿起身踱步在帐内,黄金狼杖在北岸壁垒和双水合流大营两地划过,最后黄金狼杖在北岸壁垒上咚咚两声。
斟酌后他命令道:“再等一天,告诉都也该,先扎好营盘,再让右部准备好人手攻坚,明天待令向北岸壁垒发动攻击。告诉阿尔斯楞,时刻盯着羌谷水南岸的剌失阿。”
侍卫再次出帐传令,冒顿望着帐中的狼骑诸将,这些自己统治匈奴的基石,有他们在自己又有何惧呢?
冒顿开解诸人道:“你们也不必紧张,若是托勒托不出兵,无非就是换一种打法,都回去好好休息,将养精神,准备大战吧。”
阿古达木、赛罕等人欲言又止,纷纷得命出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