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世列顿了顿,扶胸说道:“单于深思熟虑,是臣欠考虑了。”
赵炎却说道:“既然我们明着不能留住月氏,那不如将河西分化为两部,以焉支山为界限,西部划给右部,东部另起一部,以两大部统治河西走廊,再分设其余小部,分化他。”
柯世列补充道:“按左骨都侯的意思,为了安定,我们还可以将月氏部族打散,分别迁往东胡旧地草场、漠北草场、阴山草场、河套草场安置,分赐给各部弥补人手。”
冒顿点了点头,二人的建议的确可以解决未来的烦恼,自己只需要将心中选定的人选放进去即可,但当务之急却不是安置地,而是从左右两部手里抢得俘虏权,这些战俘可都是月氏青壮,他们都是补充部族人口最便捷的方式。
冒顿喊来闾丘黄吩咐道:“派人命令都也该,令右部兵团南渡羌谷水,东进围住昭武。
再派人命令阿尔斯楞,令左部兵团继续东进,摧毁月氏北岸军团修建的壁垒,从昭武后方配合右部围住昭武。
另外令帖木尔领黄白两部狼骑,并诺珉和柯尔克穆图领本部,向东继续扫清河西走廊东部,将东路的朝鲁迎回来。
其余兵马就地休养,恩养战马牛羊。”
闾丘黄应诺而去。
......
羌谷水战场上率先逃跑的护涂何,率领败兵很快返回了昭武城,陆续传来的羌谷水惨败,让他失去了抵抗匈奴人的心思。
随着讨回来的败兵越来越多,月氏主力皆丧已成事实,他陷入了每日的惴惴不安,此时他祈祷的不是父亲能逃回昭武,而是希望他永远都回不来,不然他的下场可不会好。
待没几天,侍卫通传塔宁诺阿和剌失阿派人来告,令昭武守卫迎接王驾时,护涂何犹豫了,他召来了吉雅丹问询。
本已经处在被塔宁诺阿边缘化的吉雅丹抓住机会,趁机出主意道:“太子如今的紧迫,皆因无权施展才华,如今月氏兵败毫无胜望,此时唯有求和匈奴,方能报国祚延续,如今全城混乱,太子何不高升一步。”
护涂何瞪着眼,不敢置信的说道:“你是想让我学冒顿那个狼崽子杀了大王!不,不行。”
吉雅丹却直言问道:“太子,此时若是不乱中取胜,待大王归来,太子还是太子吗?”
吉雅丹一直待在昭武城,此时还不知道为什么羌谷水大战会败,但护涂何心里门清,不是自己率先东逃,南岸军团不会骤然奔溃,从而致使北岸毫无防备的被牵连,引发一系列惨败后果。
见护涂何犹疑少断,难下决心,吉雅丹压下心中报复老王的心思,只好退而求其次,说道:“若是太子不愿父子相残,不若囚之。”
“囚?”
护涂何知道不能再让父王再次拿到昭武,趁着自己手中还有万余兵勇,是该一博了。
下定决心的护涂何眼露凶意决心兵变,他一面在城中暗中做出布置,一面派人迎接塔宁诺阿进城。
待满身疲惫的塔宁诺阿进城,望见护涂何时,立刻打马抽出鞭子迎着脸就是一鞭,护涂何脸上瞬间鲜血淋漓,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先前的那一点心怯也荡然无存。
护涂何恶狠狠的盯着马背上的塔宁诺阿,喝道:“动手!”
只见街道两旁突然站起来数千伏兵,弓箭手射出箭雨,两侧武士对着归来的马队进行补刀屠杀,瞬间跟随塔宁诺阿回来的千余人马尽皆化为尸首,其中就包括老将军剌失阿。
望着眼前的一切塔宁诺阿满脸震惊,不待他反应,就有武士将他从马上拽了下来。
护涂何狠声命令道:“大王受惊,移步到王宫休养吧。”
随着武士将怒骂的塔宁诺阿抬走,血腥味似乎刺激了护涂何,望着清理尸体的士卒,他迫不及待的下令召开朝会,将反对他登上王位的贵族一网打尽,全部杀死肃清朝堂。
登上王位的护涂何一面收拢散落的月氏部族,整理昭武城的防御,做好抵御匈奴人的准备,一面听从吉雅丹的建议,准备割让昭武城以西的土地给匈奴,两国罢兵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