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蔑台点点头,说道:“我们没有开战的兵力,也只能如此了。”
见者蔑台满脸疲惫,海梨猛哥主动说道:“袭扰断粮之事就让我部骑兵来做吧,日逐王带着本部和浑邪王部布防呼蚕水如何?”
者蔑台也是领情,颔首道:“既然如此,本王从部族中分出百余骑给休屠大军做向导,我部将承担休屠大军作战期间的粮食供给。
另外本王想用我右日逐王部,休屠王部和浑邪王部三部之名,联名向金帐求援如何?”
海梨猛哥点头同意,休屠骑兵在营地休整半日,第二天便快速打马西进,期间以百人队为基,散入草原。
塔塔率领的西域联军留下一部人马驻守伊吾卢城,其余大部在做好准备起兵东渡戈壁大漠。
担任前锋的直支都恩拔带人全副武装的走出戈壁滩,驼队为墙,弓弩引箭,时刻准备迎战匈奴马队,但迎接他们的却不是匈奴人的战刀和箭雨,而是空旷的枯草地和冷冽的大风。
直支都恩拔吃过匈奴人的亏,心里警惕心大作,他命令道:“各部作战阵不散,哨骑先出去看看。”
月氏哨骑打马四探,方圆十里内根本没有匈奴人的影子。
直支都恩拔推了推帽兜,犹疑的呢喃道:“不应该啊。”
“将军,大王派人来问,前锋军可需要骑兵支援?”
直支都恩拔笑道:“支援?匈奴人听闻我大军前来,早就吓破了胆,我前锋军连点抵抗都没有遇到,一帮被吓破胆的兔儿子罢了。
你去回禀大王,大军可尽数出漠,我前锋当为大王直取冥泽老营。”
说着直支都恩拔吆喝大军上马,准备一鼓作气奔袭冥泽老营。
当他们赶到冥泽时,留给他们的依旧是空旷的枯草地和大风。
直支都恩拔脸上没有了先前的笑意,匈奴人跑了,连一只羊毛都没有留下来。
直支都恩拔将哨骑四散,带回来的消息并不美妙,他的前锋军捞不到仗打,又是轻装急行,没有携带食物的他们注定今夜要饿肚子了,好在冥泽边上水是不缺,渴不死人。
不情不愿的直支都恩拔跳下马吩咐道:“派人去打猎,全军就地宿营。
另外将此地的消息回禀给大王。”
行进途中的塔塔接到了前锋军的回禀,眉头蹙了起来,匈奴人避而不战。
赶过来的纳氏干出声问答:“大王,可是冥泽的战事焦灼,直支都恩拔求援了?让我带兵去支援吧。”
塔塔摇了摇头,解释道:“哪里来的焦灼,直支都恩拔将冥泽翻了个遍,连匈奴人的影子都没发现。”
勒住马,纳氏干先是满脸不信,随后说道:“草原上部族每逢遇上大敌,在力有不及下就会拔营躲避。
大王不必忧愁,我军向东走就是,难道匈奴人还能不费一兵将河西送给我们不成。
就算者蔑台肯,匈奴金帐肯吗?”
塔塔叹道:“本王真后悔在伊吾卢城耽搁,我们来的太慢了,让匈奴人有充足的时间将所有部族东撤,也让者蔑台把冥泽草场尽数搬空。”
大兵团作战,没有后勤与找死何异?
西域联军本想抢了冥泽草场的匈奴诸部,用匈奴人的牛羊来供给军需,降低后勤跨漠的压力,如今看来此计是落空了。
纳氏干想了想提议道:“为今之计,就只能勒令联军加速向东了,者蔑台能做的了自家的主,但呼蚕水可是匈奴浑邪王部的草场,我大军得到浑邪王部旗下的牛羊,同样能就食于敌。”
塔塔颔首道:“也只能如此了。”
往东行的路上,西域联军靠着自身携带的粮秣尚能坚持,但随着时间推移,神出鬼没的匈奴骑兵却开始三三两两的偷袭联军。
有些时候匈奴骑兵的出现,只是单纯的为了让联军停下来防御,走走停停下来,河西的天空上飘起了雪花,薄薄一层洒在枯黄的草原上。
见匈奴人借着地利来迟滞联军,塔塔心中滋味万千,短短几年时光,月氏人终成了河西的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