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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刺耳的鸣锣鼓声,鸿都八失喇暗道汉军好快的反应速度,不过还是晚了。
随着斥候骑兵用套马杆和套索拽开拒马,鸿都八失喇带领骑兵突入汉营。
城外汉军虽然都是跟着樊哙的精锐步卒,但刚在泥雪地里跋涉了一天,梦中突醒下,直面匈奴铁蹄又能有几分战力呢?
趁着汉军发懵,鸿都八失喇带着马队左突右冲,掀顶拉帐,汉军营帐被逐一点名。
期间不乏有几个机灵的老兵用剑划开帐墙窜出,但立刻引来游骑的砍杀。
随着鸿都八失喇的大举进攻,汉军城外的营地内混乱叠生。
时刻关注着平城动态的阿矢斯力和德怒阿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右部兵团立刻由西北直插东南,左部兵团则由东北直扑西南,两支匈奴大军迅速行动,将平城彻底包围。
待右部的前锋和左部前锋汇合在平城南,在二王的指挥下,匈奴大军四面围攻平城,意图将平城一鼓而下。
在平城东的汉军大营成了匈奴骑兵重点照顾的对象,三面受袭下,营地瞬间变成了血肉磨坊。
疾步登上北城墙的樊哙,刚俯看一眼城外大营,就见鸿都八失喇已经快杀到了城下。
樊哙赶忙吩咐道:“墙上弓弩齐发,压制匈奴骑兵抵近,城外的弟兄,能放进来多少放多少。”
“诺。”
樊哙话音刚落,还未见射马弩立功,就见传信兵飞奔而来。
“将军,平城四面皆有胡骑攻城。”
“什么!”
樊哙闻言猛然一惊,脊背瞬时发凉,心中更是大呼上当。
原本以为只是匈奴人的一次袭扰,但瞧进攻平城的这个架势,那里是小股部队,分明是匈奴主力。
匈奴人居然声东击西,不声不响的将平城汉军跟中军切分开来,匈奴主力根本不在代县,而在白登山以北!朝廷判断错了敌人的方向。
醒悟过来的樊哙明白,决不能让匈奴人将大军拦腰斩断,平城这颗钉子决不能出事。
樊哙眼神一狠,喝道:“擂鼓传信,全军立刻放弃城外大营,关闭四门。”
“将军,城外还有弟兄…”
樊哙吼道:“立刻传令!”
传信兵黯然的低头道:“诺。”
平城大门紧闭,墙上箭如雨下,鸿都八失喇眼见冲城无望,带领匈奴骑兵转而向东,准备冲击城外汉军最多的平城东营,其余匈奴骑兵亦有样学样。
厮杀声持续了一个时辰,城东汉军在匈奴铁骑的冲击下尽皆殉国。
东方的太阳缓缓升起,樊哙在平城城头冷冷望着城外的匈奴骑兵肆虐,除了城内的三万余人,城外已望不到汉旗。
此时樊哙已经从速安顿好了城中布防,眼见匈奴人没有准备攻城器械,便也猜到匈奴人没牙口来啃平城。
樊哙冷面命令道:“升起狼烟,向陛下示警。”
“诺。”
……
平城南,德怒阿和阿矢斯力碰头。
眼见此战斩获颇多,德怒阿笑道:“左谷蠡王,这城中的樊哙听说也是个勇士,能跟我们一样生食炙肉,此战他断尾求生,倒是侥幸保住了平城。
但是不打紧,依本王看汉军不过尔尔,东线屡屡吞败,定然是朝鲁无能所致。”
阿矢斯力可没有德怒阿的乐观,他眼露担忧,匈奴终究是没能一鼓而下平城,这可能是将来的隐患。
他沉声道:“按打扫战场的情况推断,平城如今只有自保之力,你我还是按令围城,准备跟汉中军对峙吧。
平城的台子已经搭好了,就看桑干那边的都也该唱戏了。”
德怒阿颔首,道:“也好。”
白登山上,金顶帐篷支起,冒顿的王旗和匈奴大纛旗也立了起来,大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在此处向西南方望去,平城周围的汉匈局势一览无余。
进帐的冒顿刚坐下,哨骑紧随而来。
“大单于,左谷蠡王,右谷蠡王联名来报,左右两兵团已经合围平城。
城外汉军被我军杀散,但平城未下,左右两兵团正在着手准备与汉军主力对峙。”
闻言冒顿面上不见喜色,只是微微点头算是知道,遂命令道:“告诉两位王爷,继续按金帐计划进行。”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