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叠应声,恭敬的扶胸退下。
......
员渠城下,匈奴帅帐内,拿着四国联军出兵的羊皮密信,冒顿转头问道:“近日军中在玩什么?”
庆格尔泰想了想,回禀道:“投石,射箭、马球,三个月内大军已经轮番玩了个遍。”
冒顿微微颔首,负手道:“那是时候出兵了,擂鼓,聚将。”
“诺。”
不一会,诸将齐至。
望着帐中林立的诸将,冒顿直接开口命令道:“阿古达木,你立刻组织骑兵,对草原上的焉耆骑兵进行围剿,挖去联军未来的耳目。
金帐同样也需要腾措尔斯这头西域猛虎的头颅,来激励军心。”
阿古达木拍着胸脯,应道:“末将定要亲手将腾措尔斯的脑袋提来。”
冒顿冷面颔首,又道:“锐健营,三日之内攻下员渠城,西域战神的时代也该结束了。”
车寻扶胸应诺,朗声道:“无需三日,一日足矣。”
冒顿点点头,继续吩咐道:“乌乌纳钦,本单于要联军的一举一动。”
乌乌纳钦扶胸应诺。
冒顿环顾帐下剩余的诸将,下令道:“全军备战!”
“诺!”
......
金帐大军准备动真格的了,腾措尔斯却还沉浸在众人的赞美中,他像往常一样骑马渡过河流。
他们此次的目标是匈奴人的一处储粮营地,情报上附近只有一个匈奴百人队防守。
消息是腾措尔斯从被拯救的焉耆人嘴中得知的,经过反复验证,他才会选择倾其所有,带着部族骑兵放手一搏。
有了这次的战果,他又可以获得不小的声望,今后汇合联军,也好借助联军登顶大位。
胯下乖巧的老战友再一次将腾措尔斯驮过了河,上岸后,马背上警惕的他并没发现什么危险。
扭头望着将士拧着衣甲上的水,战马们则抖落着身上的水珠,腾措尔斯一边催促部下赶紧收拾,一边招来亲兵。
两个亲兵跑过来,为他脱下灌满水的靴子,待甩干了靴里的水,这才又帮他穿了回去。
收拾妥当,外出打探的哨骑打马归来。
“侯爷,没有问题,营地里驻守的匈奴人还是百人队规模,周围也没什么游骑。”
一切顺遂,腾措尔斯心情不错的伸手拍了拍战马脑袋,兴奋的喊道:“弟兄们,还在等什么!准备好牛油,跟着本侯去建功立业,杀!”
“杀!”
千余焉耆骑兵打马而冲,他们望向木栅栏围着的匈奴粮仓,眼中充满了对侵略者的仇恨,骑士们高举火把,一定要让敌人化为灰烬。
营地内的简易哨塔率先发现敌情,预警的角号响彻天地。
待腾措尔斯纵马冲到营地边缘,却发现木栅栏的外表被匈奴人涂满了湿漉漉的稀泥。
他心中暗道匈奴人防御做的不错,还知道防火攻的。
并没在意的腾措尔斯命令骑兵用套马索拽开木栅栏,湿重的木头并不轻,焉耆多人合力才拽开了几个三四米的口子。
望着营内逃命喊叫的匈奴人,腾措尔斯眼露凶光,战刀一挥,喝道:“给我冲!杀光!抢光!拿不走的统统烧掉!要快!”
焉耆骑兵快速冲入营中,骑兵用长矛挑开第一个帐篷,发现里面并没有粮,反而是堆满了膻味扑鼻的生羊毛,粮食却没见一粒。
再动手挑开一个帐篷还是,不死心的焉耆骑兵甚至将羊毛堆扒开,实锤了不是空心。
继续挑后,四望着满营的羊毛散落,骑兵们慌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不对劲,这些帐篷里全是羊毛啊,哪里有半粒粮食,他们赶紧调头回禀。
“侯爷,整座营地里没有粮食,全装的是羊毛啊。
守营的也不是匈奴人,是些投降了的焉耆人。”
闻言腾措尔斯脸色突变,不等他做出反应,只见天空上飞来蝗虫般的火箭,瞬间引燃羊毛堆。
风助火势,整个营地内的羊毛接连被点燃,不多时营地便化为了一片火海。
慌了神的腾措尔斯高呼撤退,奈何刚刚打开的木栅栏简直就是监狱的围墙,几个不大的口子瞬间堆满了想逃命的焉耆人,踩踏只是寻常。
焉耆人同样身穿毛毡,遇上火后躲闪不及,自然到处都是火人。
好容易冲出来的腾措尔斯来不及喘口气,抬头一瞧营地四周匈奴骑兵正列墙而来。
慌乱的腾措尔斯此时已经顾不得许多,脑海里只有一条指令就是逃命,他高喝道:“往河边跑!往河边跑!”
得令的焉耆骑兵打马向河,期盼着河流和善于游泳的焉耆马能再次救他们一命,但在危须向导的陪伴下,脱木兀惕对焉耆马的特性了解的很清楚。
埋伏在河边两侧的松塔木和哈朵,他们两个百人队都配备了粮食喂养的战马,拥有强健的爆发力,速度上占据绝对优势,在箭矢的不断射击下,一场猎杀下焉耆骑兵纷纷落马。
通向河边的路,对焉耆骑兵来说似乎是没有尽头,明明一开始,他们就是从此而来,现在却变的遥不可及。
身旁的骑兵一个个栽落马下,腾措尔斯终于想明白了一切,不是匈奴人不围剿他,而是时间不对,只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
最终腾措尔斯面对四面涌上来的匈奴骑兵放弃了逃跑,选择了拔出战刀,迎面而战。
不过脱木兀惕却没有给他拼命的机会,他制止了麾下骑兵的冲锋,利用箭矢将腾措尔斯一行消灭在了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