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看着眼前的村长被沐风骂的无地自容,颜面尽失的时候,阮光才象征性的阻止了沐风,但沐风知道,如果大师兄真不想让他说,早就在刚开口时就阻止了。
沐风瞪了那村长一眼,“要不是我大师兄开口了,有你好看的!”
“方才所说,你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们自然不会不管,但你若不通知,这村里少了谁我们可顾及不到。”阮光开口说着,冷冰冰又带着些威胁的话语显然与他温柔的表情不太符合,他低头看着眼睛周围的毛发都有些湿漉漉的裴竹,小小的,乖巧的缩成一小团窝在阮光的怀里,他用着温热的大手轻轻的抚摸着裴竹洁白的毛发,又捏了捏她肉乎乎,粉嫩嫩的小爪子,全程都没有去看那村长一眼。
这话里有着冷意,还有着些许威胁,不得不说,这不沐风跟他理论了半天管用多了,可能是因为阮光那冷冰冰的话语,又或者他身上有着一种超脱世俗的大侠风范,那村长举起手臂,用衣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知道了知道了。”一开口,竟是一句话都不敢反驳,就连语气也是唯唯诺诺的。
大师兄出马,果然一个顶两个,沐风费了那么半天的口舌都说服不了的顽固男人,大师兄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解决问题,佩服佩服。
眼见这村长答应了下来,阮光才将目光从裴竹的身上移开,淡淡的扫了一眼眼前的中年男人,“嗯。”淡淡的一个字,又瞧了一眼站在身旁一脸佩服的的看着自己的沐风,“走了。”
“阿?哦哦,走走走。”听见了阮光经过他身边时留下的话语,沐风回过神来,紧跟着阮光走出了这个让人厌烦的村子,沐风刚才就在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身为御风派的弟子,就这样的村子还不如看着它被屠村!
阮光想着原路返回,果不其然,再回去的路上瞧见了刚才被沐风绑起来丢在路中间的赵家两兄弟,和站在一旁看戏的村民,那看戏的村民瞧见了阮光和沐风,还有阮光怀里那只雪白的狐狸,指指点点的。
“哎看见了吗?这就是看上了那只白狐狸,就中途横插一脚抢人家抓到的猎物的人。”
“不能吧?看着身上的衣物和气质,像是名门正派出来的人啊?”
“可别提了,听说越是那种名门正派出来的人,人品就越不好,那大门派里的水啊,可深着呢!”
“竟然还有这么一回事?!我听说啊,把御风派个清风派不是相交甚好吗?两个门派经常互换门派中的女性,花天酒地的,淫乱的很啊!”
“果然还是大门派会玩,怪不得每年都有那么多男人报名,怕不是冲着这一点去的啊!”
听着那两个男人议论的声音,到最后,那满脸恶心的笑容,着实是将阮光和沐风恶心的不轻。即便是那两个男人的声音压的再低,也仍然是被听力极好的二人听了个明白,即便是像阮光这种从不关心谣言的人也都是被这越说越离谱的话给恶心到紧紧的皱着眉头,而至于沐风,已经撸起衣袖准备将这两个传播谣言的男人狠狠的揍一顿,这村子里的人当真是恶心至极,哪怕是游历江湖多年的沐风,也是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村子里都是这般恶心的人,属实是罕见,也让沐风大开了一把眼界。
沐风已经打算冲上去了,确是阮光的眼神制止住,想了一想也对,总不能跟狗一般见识吧,狗咬你一口,难不成你还反咬回去?那就太不值得了。
“师兄,这村子里都是些什么人啊,以前我四处游历,人怎么说也了解了个大概,但今日一见,确实是大开了一把眼界,一个村子里竟全是这种人?!”
“这世界上好人多,同样,坏人也多,从来就没有一把尺子是衡量好与坏的界限,这很复杂,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有同样有可能会是一个家庭的好夫婿,好父亲,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同样也可能会是个虐待动物,殴打妻子的变态。不想与此同流合污,心中就要就规矩,有底线。”这是阮光第一次对沐风讲了这么多话,或许是看见了他们对裴竹的残忍举动,又或许看见了咄咄逼人的村长,在或许,是看见了这村民不分青红皂白的随意传播着谣言,一时间,竟是连阮光也分不清究竟是妖更坏,还是人了。
沐风第一次听见他高冷的大师兄讲了这么多话,一时间,竟忘了那碎嘴的两个男人,震惊的看着阮光。
“师,师兄,这是你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沐风太激动了,太震惊了,震惊到连阮光到底说了些什么都忘掉干干净净的。
看着此时的沐风像抽风一样,看样子根本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阮光也不恼,抱着怀里沉睡的裴竹朝着村庄的门口走去,至于这话,阮光也不清楚究竟是说给沐风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三人也没走太远,这四周全是茂密的树林,很隐蔽,连续几天都在这外面露宿了,已经有些习惯了,怀念着床铺软软的感觉,不过也只能想想,若是让他们三个去那村子里借宿,还不如不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