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天的时间,山下的县城里的那些装饰还有些没有完全的拆下去,现在已经快中午了,十长老在带着路找到一家环境卫生都不错的客栈后丢下一个钱袋子就走了。
那展柜在看见沐风和沈萱的衣服和玉佩后就将这店里最好的几间房给了他们,屋里安静整洁,太阳光也透过屋内的窗子照射进来。
再将浑身上下满是血污的裴竹和已经睡熟的林潇潇放在床上后,两个人才终于长呼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这县城毕竟是个大县城,自然是少不了郎中药房这样的东西,在沐风出门问清楚具体位置后,大概半个小时的功夫就将一个提着大药箱子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给带了上来。
本来他是想找一个整个县城里公认的医术高超的郎中来的,可问了一圈后,这么大个县城医术高超的没一个是女的,这没办法了,在一个中年男人的介绍下找到了一个医术还算凑合的女人。
裴竹身上受得伤并未伤及要害,又因为十长老给的那颗药丸,原本普通人可能要修养一个月还不一定能养好的伤口在她身上最多只需要一个星期就能彻底恢复,这让在一旁看戏的两人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这自愈能力真变态。
沈萱拎着自家师父的钱袋子订了三间房,还都是那种客栈里最好的三间房,然后又拎着钱袋子跑到药房里买了一堆活血补气养身体的药材丢给沐风一个人,让他想办法熬成汤。
从中午一直到晚上,直到睡觉前的那几分钟,林潇潇都一直乖乖的坐在床边等待着自己的裴竹姐姐能够清醒过来,但很可惜,直到小姑娘等到困得靠在床沿睡着的时候也没能等到床上的人醒来。
裴竹醒来是在第二天中午,当那两个人带着小孩儿在楼下吃饭的时候普,她才悠悠的睁开那双狐狸眼睛。
她醒来后唯一的感觉就是痛,浑身上下个个部位都痛的要死。肩膀,四肢,整个身体都被缠上了厚厚的纱布,手指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嘴巴因为缺水都有些干裂了,嗓子也说不出来话,只能简单的发出一些声响。
裴竹忍着疼痛艰难撑起那缠满纱布笨重的身体,可试了半天,最后却还是以失败告终。
她浑身上下整个身体唯一能灵活运动的只有那双大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又在床上发了一会呆,她那听力极好的耳朵才听到了几个人参差不齐上楼的声音。
首先推开门的是沈萱,后面跟着的就是一脸焦急的林潇潇和抱着她的沐风。
三个人在刚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裴竹已经清醒了,还坐在一边的茶桌上讨论着她什么时候才会清醒。
然后,在床上的裴竹发出几声沙哑的像老公鸭一般的叫声时,才被那桌上的三个人察觉到。
‘竹竹?你醒了?怎么样,身上还疼不疼了?要不是刚才门外有鸭子的叫声传上来,我还发现不了呢!’
虽然她知道床边紧握着自己右手的沈萱不是故意的,可她还是被那句鸭子的叫声给打击到了。
‘噗嗤,师姐,可能你说的鸭子叫声就是小狐狸发出来的哈哈哈。’
沐风其实刚开始也没发现那叫声到底是谁的,直到......在自家师姐说出那句鸭子叫声的时候他看见小狐狸僵硬住的脸时才察觉到,这叫声是她发出来的。
而在他嘲笑着说出这个事实的时候,一旁的裴竹脸色更黑了,恶狠狠的瞪着那笑的一脸灿烂的男人,要不是自己现在动不了,这臭道士会这么猖狂?
‘啊?竹,竹竹,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声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声音呢?’
沈萱一脸慌张的解释着,她怎么会知道这像老公鸭一般的声音居然会是裴竹发出来的。
林潇潇倒是比较安静,就趴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床上的裴竹姐姐,然后在大眼睛扫过她干裂的嘴唇时踮起脚尖想要去够上面的茶壶和茶杯。
那桌子那么高小姑娘又那么矮,踮起脚尖够了半天也才刚手指尖碰到那茶壶。
不过最后,在林潇潇尝试了半天没有希望后,就跑过去拽了拽沐风的衣角让他帮忙够到了茶壶和茶杯。
在下午的时候,问过了那个给裴竹包扎治疗的女人后,她的胃里才终于进去了一些暖和的白米粥。
在差不多第五天的时候,当她都可以下地走的时候她的嗓子说话声音还是有些沙哑,不过好在没有清醒那天那么粗糙了,也不像那天一样只能发出简单的几个音节了。
不得不说,九尾狐一族的自愈能力是真的强悍,在一个星期过后,裴竹已经可以能跑能跳的了,而沈萱在看见已经完全恢复的她时,脸上的表情简直比哭还难看。
几个人都清楚,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裴竹住的地方虽然两人不知道在哪,但就算是随便一想也应该知道,绝对是在远离人群偏僻的要死的地方。
两人的东西虽然不多,可毕竟是长途跋涉的地方,放在十长老院子里的那匹大黄马裴竹可一直惦记着,在身体好利索后立马就催促着沐风过去拿。
在她清醒后的第二天夜里,沈萱就拉着她的手告诉了这个事情,当时在知道后她还特别没出息的大哭了一场。
阮光在以前的那段时间里就曾经说过,只有御风剑刺中妖怪的要害,才能让这只妖真正的魂飞魄散,而若是刺中了其他的部位,就会抑制住妖怪血脉里所有的自愈能力。
其实裴竹也不想走,可就像那老头说的一样,她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阮光,就是为了自己喜欢的爱的人才来的,可眼下,自己喜欢的男人有了未婚妻,甚至还想着借别人的手杀了自己,纵然有太多留恋,这地方她不能待也不想待了。
沐风是在一大早吃完早饭后就被自己的师姐和小狐狸给催促着上了山,等他回来的时候,一推开门就看见了抱在一起痛哭的两人,和在一旁拿着小手帕不会所错的林潇潇。
‘小狐狸,师姐,你们俩这是搞的哪一出?又不是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不过就是一年一见面而已。’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那两人哭的就更伤心了,一想到以后一年才能见一次面,她两恨不得把这辈子的泪水都在一天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