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茶馆的说书先生胆子还真是大,这几百年前的事情可一直都是个禁忌,但凡是入行久一点的都知道,说了这件事啊,傍晚走夜路的时候就会被那群妖怪开膛破肚给杀了,没有一个能活过第二天清晨的。’
‘这么恐怖?我以前倒是听人说过,真的假的?’
‘我以前啊也是不信这些个传说,直到前些年去过一个县城的茶馆,里面有个说书先生也是讲了这个,第二天清晨就被人在杂乱的小巷子里给发现了,那死相,哎呦,我可是连瞧都不敢多瞧一眼。’
那两人还在声情并茂的说着,却殊不知,当年那场惨案的经历者此刻,就站在自己的身后脸色阴沉的看向前面。
‘哥哥,是你干的吧?’
裴竹也没细说到底是哪件事,可兄妹两人的那种心有灵犀,哪怕是不详细的说出口,裴休也能知道自家妹妹到底说的是哪件事。
男人没有回答。但从他那阴沉的脸色和捏紧的双拳中就已经能看出全部的答案了,那件事情,除了他之外,还能有谁能干出来?
那说书先生的前面放着一张不大不小的木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壶茶水和一碟点心,那人拿了一把扇子正在台上声情并茂的说着,台底下的人看他的眼神却无一不是那种怜惜的眼神,估计就差直接在台下给他哀悼了。
在后面的事情两人已经听不下去了,这种被人揭开伤口甚至在上面撒盐的感觉实在是很不好。
兄妹两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互相的对视了一眼,只是那一个眼神,就已经足够两人清楚接下来该干的事情了。
本来裴竹还打算着买完酒就直接回去,甚至都想好了买什么菜回去让哥哥做给他们吃,但现在看来,这顿饭,估计要拖到明天了。
‘哥哥,现在天色还早,先把菜买回去再说,这人,他跑不了。’
集市上的菜很多,随便买了一点后,两人骑着马就赶回了青丘,和去时的速度完全不一样,两个小时的路程仅用了一个小时就到了地方。
将马匹身上的酒和菜随手丢到院子内的厨房里,趁着林潇潇还在和她那群小朋友玩耍的时候,两人骑着小白和大黄两匹马再一次下了山。
裴竹猜的没错,那说书先生还在那茶馆里声情并茂的说着,不管他是受人逼迫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但既然他敢说,那应该就已经想好了自己的后果。
天黑的其实挺快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害怕,这人去的地方一直都是一些人群密集的地方,宁可绕远也不肯去那些阴森的小胡同里走。
今夜路上的行人很少,小孩子家家天一黑就被父母叫了回去,而那人不管去到了什么地方,接待他的店小二和里面的客人都是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生怕这人连累了自己。
他不可能一晚上都躲在酒楼里,到了后半夜酒楼关门的时候,那人终于是被酒楼里的店小二给撵了出来,大街上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所有的店铺都将自己的房门关的严严实实的,大家都在期待这个晚上能快点过去。
终于,在大街上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裴休对着身后的妹妹使了个眼色,两人几乎是在同一秒冲出去的,速度很快,快到他还没来得急喊救命,嘴就已经被一块白布给堵得严严实实的了。
那个说书先生就这样被兄妹两带到了这县城里一处堆放杂物的小巷子里,两人甚至连动手时用的刀具都没有带,只是将自己的双手变化成了爪子的模样,用那锋利的爪子尖扎进了那人的身体之间。
其实说是开膛破肚确实有些夸张,不过遍体鳞伤伤痕累累还是有的,两人将所有的愤恨都发泄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上,那锋利的爪子划上去,人类那稚嫩脆弱的肉皮瞬间就被划出了一道到血淋淋的口子。
最后,在那人奄奄一息口吐鲜血的时候,裴休将那最后一下交给了自己的妹妹,也就是因为这一下,他就已经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彻底的改变自家这个妹妹的生活轨迹......
裴竹的爪子上早已经鲜血淋淋,那洁白的毛发上沾满了血迹,有的毛甚至因为血液而变得粘连在了一起。
在处理完这个人后,看着那一地殷红的鲜血和那具死人的尸体,不知为何,她居然感受到了身体里那一阵莫名其妙的兴奋。
趁着夜色,两人骑上马回到了青丘,而等待兄妹两人的,却是站在门口挺直腰杆一脸严肃的裴麟。
‘去哪了?’
尽管他早已经知道了兄妹二人的行踪,可却是偏偏要多问这么一嘴,都不用细闻,那两人还没等靠近的时候,空气中就全是两人身上的那股子血腥味,包括那爪子上,和那两匹马身上的血迹,都在清楚的告诉他这对兄妹两到底出去干了什么。
‘父亲,你应该是知道的,我们只不过是去处理了一个......嘴碎的人类而已。’
在面对父亲,裴休的心中永远都带着深深的敬畏感和恐惧感,尽管在他发现自己的实力早已经超过颓废的父亲一大截时,那种感觉也丝毫未变。
‘你还不知道你妹妹的体质到底是什么?你现在好好回头看看你妹妹!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此时的裴竹正趴在大黄的身上喘着粗气,她的爪子上还沾着着刚才那个说书先生的血液,头发不知在何时已经开始一缕缕的出现白化的情况。
‘怎,怎么会!竹竹,你,你的头发?’
‘你妹妹的身体情况你不是知道,我为什么会对她那么严格管教,是因为在那次她和那个虎族的小屁孩打架的时候,在粘上他的血液时就已经出现了这种情况!若不是我出现的及时,她直接就将那虎族小孩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