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同样内心里期待着眼前男人会有着不一样的答案。
阮光还记的,那个时候的小狐狸,也是同样的问出了这个问题,而那时的自己,则是义正言辞的说着什么就算是你,如果变成了那个样子,也一定会动手这样的狗屁话,当时的他不明白小狐狸的情绪和表情,可到现在想想,那表情,那语气,明明就是失望到不行。
‘不会,就算是你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对你下手的,永远都不会,你相信我。’
这一次,他终于是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而小狐狸,在听到这句话后,也是终于变化了表情,露出了自己甜甜的笑容。
那笑容简直和在那樱花树下的笑容一摸一样,而她现在这张青涩单纯的脸,也是和那时样子完美的重叠在了一起。
‘怎么傻站在那里?都已经解决了这只鲶鱼精了,我们就该上岸了,怎么,你还想待在这里?’
就在裴竹说完,周围的宫殿就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墙壁上面也是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裂痕,毕竟,这宫殿本身就是由那鲶鱼精的妖力所变化出来的,而那鲶鱼精一死,没了妖力的支撑,这宫殿也是开始慢慢的坍塌了。
‘啊?哦,等一下,还有一件事情。’
要不是有小狐狸这么一声提醒,阮光说不定还傻傻的愣在原地呢,他看着眼前人牵着自己的样子,再看了看那倒在一旁的鲶鱼精,手脚麻利的从他身上掏出了那枚拥有结界的珠子就上了岸。
在岸上,那妇女正抱着自己的两个孩子痛哭着,而站在一旁的,身上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男人,则是嘴里一边念叨着河神饶命,一边试图再次将那一对童男童女扔在河里去。
‘干什么呢?’
裴竹怒斥一声,一脚就将那男人踹到一边去,她扶起了还在哭泣的妇人,将那两个孩子也一同抱了起来。
‘这地方你们还是别待了,诺,给你点盘缠用来赶路,离这个县城越远越好,千万别在回来了,我们只能保你一时,剩下的,还得靠你自己。’
‘大胆!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外乡人破坏的河神祭,才惹得河神大人生气的!这孩子给送了上来,我们河神县可就要倒霉了!好不容易才变成现在这样风调雨顺的,都怪你们!’
那刚才被裴竹踹到一边去的男人此时又走了过来,嘴上念叨着,手里还拿着那绑着五颜六色彩布的木棍子指来指去的。
而随着这男人的话语,站在一旁刚才还默不作声的群众瞬间就跟炸开了锅一样,他们指责谩骂着原本拯救了他们河神县的两人,却在赞扬着那蒙骗他们,害死他们孩子的鲶鱼精,有的时候,这人心,还真是深不可测。
‘我呸!什么狗屁河神,那海里的明明就是一只修炼成精的鲶鱼精,我们好心帮你们解决了这件事情,可你们倒好,居然还说什么是我们的错,你们这些人还真是,内词怎么说来着?哦对了,还真是愚昧!’
‘你一个外乡人在那胡说什么!河神大人都已经保佑我们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是妖怪!’
‘就是就是,你这什么都不懂的外乡人,休要污蔑河神大人,万一大人听见了恼怒起来,你是想让我们河神县从此变得多灾多难吗?’
看着眼前这群仍然愚昧到不行的村民,裴竹叹了一口气,还想着上前再去跟他们理论个清楚,手腕却是被一旁的阮光给拽住了。
‘这本就不是我们的事情,人心隔肚皮,就算你认为这是黑的,可就是有人闭着眼睛说这是白的,我们能做的只有斩除掉害人的妖怪,至于改变掉这些人的愚昧迷信,那就不再是我们的范畴之内了,你不是想要帮那妇女一把吗?那就直接把她们送出城去吧,也免得她们在收到什么伤害。’
男人说的话语里,她也只是听的似懂非懂的,她不明白,为什么都已经是板上订钉的事实了,却还是会有人睁着眼睛说瞎话,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是帮助了他们脱离苦难,却还是被这群人围起来辱骂。
看着眼前懵懂的小狐狸,阮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他还真是一辈子都不希望她能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和道理,他只想把这只小狐狸保护的好好的,就像是温室里的小花朵一样。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啊?”
裴竹拉着阮光的手说到,就在刚刚,他们已经送走了那妇女和她怀里抱着的一对孩子后,就离开了河神县继续朝着北方走去。
这个时候,都已经距离河神县有段距离了,但两人的手却始终没能送开,甚至还是......十指相扣的那种。
“一直朝北走便是了,前方应该是有座县城。”
阮光如此说着,低头一望,确是瞧见了那十指相扣的双手,顿时,一张脸笑开了花,眼看着那小狐狸别扭的想要抽出自己的小手,紧忙死死的抓了过去。
‘都已经这么主动了,怎么还害羞呢?’
‘你,我,你要是在像个登徒子一样调笑我,我,我可就不理你了!’
不得不说,这句话还是很有杀伤力的,而他也是在听见了这句话后,赶忙乖乖的闭上了嘴,循坏渐进的道理他还是懂些的,万一太过于着急了,反倒还起了反作用。
这一路上,尽管阮光这张嘴老实了不少,可这手却是没怎么消停过,一会默默小狐狸纤细白嫩的小手,一会又摸了摸她那有些脏兮兮的小脸蛋,弄得就算是脸皮子不薄的裴竹也是通红着一张小脸低头的走着。
‘今晚就在这睡下吧,顺便还能清洗一下身子,你放心!虽然你已经是我娘子了,但是没过门之前,我是不会偷看你的身子的!’
男人打趣着,松开了紧握着小狐狸的手,蹲在湖边捧起一滩水泼向自己有些沾染上尘土的脸,又是清洗了一下自己因为太过于紧张,有些出汗的手掌。
‘谁。谁是你娘子啊!你,这个登徒子!’
而站在一旁听完了全部的裴竹,通红着一张脸,手重重的锤了一下那还蹲在湖边的男人,然后变回原形躲在一旁的大树后面不肯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