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钰目光灼灼，容不得半点的欺瞒。

事实上，在面临这样的情况之后，任何的解释和掩藏都是无力而且苍白的。

故而凤钰轻笑了一声，直接再次开口道:

“萧白，我不想你所谓的善意的谎言，我要听实话。”

“哪怕真相很残酷，我也必须知晓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萧白同样在凝望着凤钰，末了他摇了摇头，终究还是妥协道:

“好吧，阿钰，我将一切都告诉你。”

萧白反手握住凤钰的手腕，轻声安慰道:

“放心，阿钰，我没事的，不过是一点血，只要你能挺过这一场劫难，那并不算什么。”

凤钰听得萧白如此言语，禁不住心尖又添了一抹的心疼，连带着语气都禁不住软了下去，定定地开口道:

“好，萧白，我听你解释，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对你无条件地信任。”

萧白神色间有着些许的怅惘，微停了停，他才继续开口道:

“我是药人，在成为千影阁阁主之前，我其实就是前任阁主培养的药人。”

“那前任阁主想要治好自己因为走火入魔而带来的病根，一心钻研医术，寻了许多少年作为他的实验品。”

“而我便是那个在百名中侥幸获得成功的药人，可惜的是，十年的培养，他换来的是反击和杀戮。”

萧白谈及这段往事的时候，言语之中的愤慨和苍凉，甚至于都跨越了时间的长度。

这是他不想提及的屈辱岁月，但为了真心相爱的那个人，他愿意毫无保留地全部说出。

“我做了千影阁阁主之后，这秘密就真正成了秘密，很少有人再知道。”

“我的血，有着解百毒、生白骨之力，而这一消息如果被天下人知晓，我就会变成众矢之的。”

“所以，从一开始，我不曾告诉阿钰你这个事实。而后，当我们真心相许的时候，我——”

萧白话说到这里，难得有了一丝的犹豫，他抬手摸了摸凤钰的头，却被一向聪慧的人给说出了答案:

“因为你知道你的血可以救我的这个不足之症，为了让我不心存愧疚，所以你隐瞒了这个事实。”

“萧白，其实——”

凤钰在得出这个真相的时候，隐隐约约声音都带了一抹哽咽，心中的感动和心疼并起，让她有些泣不成声。

从头到尾，他为她做了太多，太多。

事无巨细，他每一件事都在为她考虑。

哪怕丢掉性命，他也不愿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可是，她要用多少，才能偿还？

“阿钰，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护你平安！”

萧白看着凤钰转瞬间又陷入了这般模样，不免带着几分歉疚开口道，他握着凤钰的手也隐隐出了汗。

因为，他怕，阿钰会因为这个而生气。

这种时候，她活着已经在拼尽全力，他不该再这样惹她生气了。

“萧白，我没事，你不必说对不起。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你的付出和真心，我都明白。”

“但，萧白，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