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箭甲?”江文远也是一声疑问。
那小四道:“总领帮不知道,这防箭甲早就做出来了,管李两位领帮见你太忙,没有通知你就发给我们持弩手了,没想到今天救了我的命!”
江文远点了点头,恍然明白过来,这段时间先是去镇江,又设计几个作坊和千里船,竟把防箭甲给忘记了,没想到今天竟真的起了大作用。
扶起小四,江文远道:“大卫先生,你们都是这么野蛮的吗?不让你们看船就举枪杀人吗?”
虽然小四没事,但江文远也觉得自己这个总领帮没保护好弟子,一定要为他讨回公道。
周围一片安静,无论是洋人还是王得标及清帮的人,都伸着头看向了那小四,自然被为防箭甲的防护能力所震惊,对方刚才可是在一丈左右的距离开的枪,竟然小四一点事也没有。
王得标和清帮的人还知道是防箭甲,但洋人并不知道,还以为真是东方的巫术,子弹不但没有打穿,还停留在对方的衣服上,这太不可思议了。
“既然这样,我就不需要你们解释了!”江文远并不知洋人被震惊了,还以为他们故意不回答自己的话呢!怒起来:“调周围几个垛子的持弩手过来,想动我们清帮的人,谁也不行!”
江文远为持弩手们布置防御点之时,让他们挖地成壕,再用土堆成垛子,壕下能藏身,垛子上可以看远望,持弩手们便也以垛子为单位。
“是!”一名持弩手连着六声呼哨吹出,接着便见一百多名持弩手沿江而来,到在栈桥边排成两队,前面一队半跪,后面一队直立,弩口指向了包围在中间的大卫他们。
光棍不吃眼前亏并不是中国专有,局势之下,洋人也是如此。
大卫向江文远连连鞠躬:“实在是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江先生,我们没有任何想要得罪的意思,误会!都是误会!”
江文远道:“都对着我的人开枪了,还叫误会吗?”
“但是我的人也受伤了呀!而且你的人连点皮肉擦伤也没有!”大卫委屈地埋怨着,去扶受箭伤倒地那名机械师,又吓了一跳。
因为在这机械师肩胛骨上并排穿着两支箭,这不起眼的盒子竟能同时射出两支箭,还那么大的力道,刚才大卫明明看到这人被箭力冲得抛了起来,恐怕长枪也没有这样的力道吧?
他正吃惊着,又听江文远身边的小四道:“总领帮,这件防箭甲破了!”语气极为心疼。
江文远安慰道:“没事,只要咱人没事就行,防箭甲只是衣服而已,我们再补也没什么难!”
大卫听着,又在心中吃惊,总算明白那中枪的小四是怎么没事了,原来是特殊衣服,看样子也是这位江先生设计的……
虽然心下好奇,但也不敢在心中多想,因为他怕江文远当即就命令发弩,自己这些人恐怕一个也难活成。
扶起那中箭的机械师,向江文远委屈地解释:“江先生请看,我的这名机械师都伤成这样了!”
江文远本就是心善之人,看到对方肩上插着两支箭,鲜血染红了半个胸口,也一时感觉不忍。
刘坤一走上前来,负着手,脸上全是傲气:“是你们要动强的,自然这事也怪不着我们?”
大卫连忙点头:“是我们错了,向刘大人和江先生赔罪!”说着,又向两边深深鞠了一躬。
“知道错了就好!我们也不想怎样,只是想告诉你们,我们大清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其实,刘坤一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数十年前的鸦片战争就是由这怡和公司挑起,如果真在这里把他们的大经理杀了,可能和英国的矛盾将不可调解。
虽然刘坤一这样说,但大卫仍然看向了江文远:“他知道,在这里是这位江先生说了算!”
江文远道:“把你们的枪留下,滚蛋!”现在的江文远对枪极为感兴趣,见对方的左轮手枪和之前的驳克又不一样,便想留下好好研究。
“滚蛋?”意会一下,大卫自然也知道这个词的意思,但平时大英帝国的人横行全世界,谁又能向自己说这个词,只是感觉陌生而已。
“多谢江先生!”再次鞠躬向江文远道谢,但是这大卫脚下却没有走的意思,而是向江文远道:“不知道江先生能不能允许我看一下你们的这个盒子?”
说着,往一名持弩手的连弦弩去指,明显是他想弄明白连弦弩的内部构造。
“不能!”江文远冷冷地道。刚才强闯千里船之时,让江文远对这群洋人就极为反感。
“那……”犹豫一下,大卫又指着小四道:“能不能让我看一下这小兄弟的衣服?”
见研究连弦弩无望,大卫又想弄明白防箭甲是怎么防子弹的。
“不能!”江文远不耐烦起来:“如果还想活命,就带着你的人赶快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