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能吃惊之间,钢管穿破船底的“咔咔”声并未停止,眼见前面第二排和第三排的船也都中了升龙笙。
而且这一次,除了从水下的直向上穿出的钢管之外,还有一些是从船底斜着飞出,向旁边的船上射去,把旁边甲板上的人模着穿成一串。
有一根就是贴着龙大能的身边斜向上飞出,又看到旁边被穿死的那七八个,又禁不住心惊肉跳。
用了很久才稳定住心神,龙大能又连吼叫道:“下船,都下船,后面的船赶快折回去!”
不知道后面船上的水匪有没有听到,但是江文远却听到了,吩咐一声:“左右六船包抄过去,截断他们的退路,一个也别让他们上岸!”
“是!”江文远所在船的左右两边的六艘船分开,从左右包抄过去。
刘坤一站在船头瞪大眼睛,虽然自己也久历战阵,但也从来没敢想过三百人包围一万多人。
而且看这架势,江文远是要把这一万多人全歼。
龙大能一边踩着水让自己不沉,转头向江文远咬牙道:“江文远,你也太狠了吧,竟然用这么残忍的方法杀死我这么多兄弟!”
江文远从船头上俯看过去:“我狠,难道你们斩就不狠吗?难道你们杀别人的时候不狠吗?难道你们斩人双腿的时候不狠吗?难道你们贩卖别人家的孩子的时候不狠吗?”
被江文远一阵喝问,龙大能再也说不出话来。
是的,自己所做那些事也是的确挺狠的,而且自己对江文远及清帮也没有想过要仁慈,如果自己得势,恐怕比对方还要狠。
“大头领!大头领、大哥、大哥……”龙大能正悲愤之间,便见周围许多水匪都游着向他靠过来。
龙大能刚才一通喊,还是有些水匪跳入水中的,现在都游着聚过来。
到在龙大能身边,再回头看那边的船上时,实在是惨烈了,杈杈巴巴的钢管及钢片长条,把人都穿死在船头,血都染红了湖面。
“大哥!大头领!怎么会这样?我们应该怎么办呢?”周围游过来的水匪及自己的兄弟都在问。
一时也让龙大能无计,但是转头看了看自己身边聚来的好几百人,龙大能又脸上一喜:“我们游过去爬上江文远的船,只要把他杀了,也就为兄弟们报仇了!”
“好!”众水匪们和龙大能的亲兄弟们应了一声,结着队往江文远的船边游去。
这些水匪都是好水性,在水中和平地上也没多大差别,眨眼间便游出五六丈远。
但江文远仍没任何的惧色,吩咐一声:“放平水笙!”
“是!”船头看笙的两个持弩手应一声,抬起最上面一排的船头笙,扔入水中,同时也拉了一下低部短竹竿上的绳子。
“你们……船头笙不是放在船头的吗?你们扔到水里干嘛?”刘坤一看到,又不解起来。
江文远说:“我做的这些笙本就没有不固定,用到哪里就是哪里的笙!”
“不固定的?”刘坤一疑惑一声,又往水里去看。
只见抛入水中那个竹排已经在水中浮动一下停稳,后面的竹轮正在绞子绳的劲力释放之下转动,拨着水往前缓缓漂动。
“还是自动的竹排呢!”刘坤一赞叹了一声,又笑道:“但这速度也太低了点吧!”
不及他话音落下,就听得竹排内“咯咯”连响几声,八九条钢管从竹筒前面飞射而出。
如七八条细小的水龙,在水面上冲开一条水线,往对面游过来的水匪疾射。
“嗤嗤嗤……”钢管入肉破骨的声音连响。浮水稍高的水匪被当胸穿过,浮水稍低的则从头颅穿过去,有一个正张嘴吃惊之下间,便被从嘴里穿入,后脑透出。
贴着水面,一连穿了五六个,钢管才开始在人体内向外分叉,又刺入其他人的身体内。
伤口处鲜血流出,在水面殷殷散开。
刘坤一看到,眼睛瞪大:“竟然是这么强劲的弩,足比那天在塔楼上所用的排弩更为强劲!”
江文远说:“这是因为先用绞子绳把力量传到转轮上,又是多条绞子绳连接在一起,自然会让它的力量倍增!”
刘坤一虽然听明白了原理,却难以明白细节,又问道:“那么这种笙是怎么触动机关的呢?”
江文远解释说:“放笙之时就已经把牵引绳的绳结全部拉开,只要放入水中,过一会就会把弩射出,升龙笙则是触碰式的,只要船底触碰到竹竿的头,就会有弩射出!”
“触碰式的?”刘坤一又疑问一声。
点了点头,江文远又说:“就是一根绳子上打了个活结而已,只要一碰上面的竹竿,下面的牵引绳就已经被拉断了,绞子绳之力就开始回弹……”
虽然江文远细细的解释,但刘坤一也只是明白了个大概。
忽听龙大能在水中拿着刀向上一挥:“兄弟们潜水,到他们船底,凿漏江文远的船!”因为刚才龙大能在队伍的最后面,以至他和百十名水匪还活着。
“是!”龙大能身边的水匪又齐应一声,大吸一口气,潜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