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叽!”罗架海吞了一口唾沫,几乎不敢相信:“也就是说,他们不但把人救走,还把我们的洪泽湖的兄弟都压死在墙下了?”
“不只如此,我们临堰那些房子也都被江文远拆了,我听到很多兄弟在里面惨叫,想来也死在里面了!”
“咕啾!”罗架海再站不住,双腿一软,往下就瘫。
那房子中还有几千弟兄呢,没了!
本来这罗架海十分爱面子,但这次如何也撑不起面子了,老窝都被拆了,也就是说除了自己带过来的这些兄弟,其他的基本都死了。
幸亏李大膀子站起赶快扶住,才没让罗架海坐到地上,被扶直之后,又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江文远,我和你不共戴天!”
黄高粱、汤扬及柳不直、谢葫芦、陈南平等人也都过来相劝:“罗湖主不必惊慌,前天随你一起过来的还有几千兄弟,足可以杀江文远报仇!”
罗架海点了点头:“对!一定要杀江文远报仇!”
正说着,又见湖面上划来了四五艘船,船上的人浑身是血,很多都躺着的,到在三苇子岗边停下船。
罗架海吃惊地说:“怎……怎么……”
因为这船上坐的也都是他洪泽湖的兄弟,竟然这么惨。
自然是洪泽湖老巢被拆房时,没有被砸死在墙下的,集中到一起,找了几艘船,就一起划过来找罗架海了。
“完了!都完了!”刚刚停船,上面的伤者们刚刚便叫道:“活下来的只有我们这些了!”
罗架海走过去问道:“怎么回事?”他想听当事人亲口说一下老巢被拆的过程,因为他心理仍存有几分侥幸,希望李大膀子所说不是真的。
但下了刻,他的侥幸就破灭了,船上一个伤者说:“我们正在院子里呆着,突然就听得嗤嗤连响,根根带绳子的竹竿飞来,插入我们房子的窗户内,接着绳子一紧,我们的房子和院子就塌了,几乎所有弟兄都被压在墙下了……”
其实,他们的老巢被拆也是一样的手法,就是把竹竿插入窗户内,再以绞子棍转动着加力,把墙拉倒。
因为他们老巢的房子并不都是框架填砖的结构,有的墙被拉倒之后房顶就落下来了,很多人直接被砸死在房中,死伤十分严重,留下看家的几千洪泽湖水匪,只有这么一两百活了下来。
如果江文远不是特意留下几十间不拆,恐怕活着的都不足三十人。
“不过还好,还有三四十间房好好的,可能是江文远忘记了,竟然没拆!”船上一个伤者又说道。
自然是这伤者不知道这是江文远故意而为,就是为了让罗架海这些水匪头目住进那些房子里……
听完讲述之后,罗架海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只是心内一阵心内惊恐,这也太狠了吧,我在洪泽湖留了五六千兄弟看家,现在只剩下这么点了……
不只是这罗架海心中恐惧,就连白马湖主黄高粱、骆马湖主汤扬及其他几人也都脸上变色。
因为他们感觉到了江文远的诡异与狠辣,拆房本身就是极耗费力气的事,而且是在对方有人的情况下进行,他竟然能做到,而且还拆房之时把对方的人压死砸死在下面……
这太可怕了!
此时,这些水匪们只顾吃惊,并没有发现远处的湖面上停着三艘千里船,船上的江文远正在向这边看着。
“小迷瞪,你是说他们要把困江楼建在这里是吧?”船头上,江文远伸手远远指着,向小迷瞪问道。
小迷瞪点头:“对!那夜我在房顶亲耳听到的,而且他们明天还要在这里举行一场灭江歃血大会!”
“好!”江文远一笑:“那明天我就来赴他们的灭江大会!”
见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小迷瞪连忙说:“那夜我就和小铃铛一起去看了这三苇子岗上的地形!”
“给我好好说说这里的地形!”江文远说着,又把铅笔和纸拿出来。
在小迷瞪和小铃铛的描述之下,他又开始在纸上画起了地形图。
小迷瞪看得仔细,江文远画的速度快,没一时,一张简易的地形图便画好了。
看着那图,江北阿四担心起来:“总领帮明天当真要来吗?”
江文远笑道:“当然要来了,他们要灭我,我这个本主怎能不出现呢?”
江媚桃也担心起来:“你还是别那么冒险了,这是白马湖的地盘,整个白马湖的水匪也不下万人,到时候被那么多人围住,纵然我们有天大的本事,又怎么脱身呀?”
“是呀!我觉得还是应该谨慎一些,我不着急找陈南平!”陈秀舟也跟着说道。
江北阿四焦急着又说:“主要是咱们的人太少了,如果是我们临淮帮兴盛之时,倒也不怕他们,可是现在……”
江文远又一笑:“放心,明天是要来的,我不来,这些水匪们怎么逃到洪泽湖呀?”
船上众人都不解起来:“他们逃到洪泽湖?”
“对呀!”江文远应了一声:“我给他们留那几十间房子,就是让他们回去住的!只有明天我来了,把这里的房子给他们拆了,他们才能逃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