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千知的“咚咚”鼓响传出,整个微山岛都活络起来。
大街小巷上全是水匪奔跑的身影,都聚事厅这边。
未过多久,聚事厅前便聚成了人山人海,喧喧闹闹嚷个不休。
有的猜测道:“到底出了大事,怎么突然敲响了聚事鼓?”
另一个接着猜测:“是官府来剿了吗?还是又有大肥膘送上门来了?”
……
当然,这些聚在厅前的只是普通水匪,聚事厅中才是真正的首脑人物。
一张大长桌周围坐着二三十人,都是微山湖水匪的中上层首领。
当然,岳老飘、年千知也在其中。
齐大山坐在首位说道:“刚才,大家也都听了年总师的话,他说江文远来了微山湖,杀死大刀会很多弟子,眼下我们要调集兄弟们去围杀江文远……”
话还没说完,岳老飘就站起身来,先对齐大山深深施礼,又对周围其他首领们环环施礼:“齐大当家、各位首领大哥,虽然我是外人,却是在坐人中和江文远打交道最早的,我觉得江文远神秘莫测,不可轻易开战!”
话音落时,年千知便也明白了岳老飘的意思,刚才还指望他站在自己这边帮腔呢,但现在看来,他反而要唱反调。
“哼!”气愤了一声,年千知说道:“岳总师是在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吗?在场中是你和江文远接触最早是不假,但却是最早的被他灭掉的!”
岳老飘也是心中生气,这刘二瞎子,既然你这样说话,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向齐大山施礼时,便向年千知说:“你也不比我好多少,现在的你不也是光蛋一人吗,你丰沛砀山、微山滕县、济宁、枣庄的大刀会不也被江文远灭了吗?现在你手下还有弟子可调动吗?”
“啊?”桌子周围的二三十首领都齐声吃惊:“他的大刀会已经被全部灭掉了?不可能吧……”
刚才,年千知向齐大山说时,只说自己的大刀会弟子死了很多,但并未说被全灭,为的就是怕齐大山知道自己没用时会放弃自己,现在却被岳老飘揭了底。
“岳老飘!”气愤之下,年千知也不以“总师”相称了,直接喊出了名字,也没反思刚才是自己先揭他伤疤的。
齐大山虎彪彪的眼睛看向年千知,他本就身形高大如山,再加上虎首环眼,更是不怒自威。
但是看了年千知多时,齐大山才明白过来,他看不到自己的眼神,才恶叫一声:“年千知,你竟然骗我?”
岳老飘又施一礼:“本来我是不想挑拨你们之间关系的,但实在是看不惯齐大当家被欺骗!这才……这才口吐真言,实在是对不起刘兄弟了!”
到底是岳老飘长了几岁,比年千知更有心计,这样,既让齐大山感觉自己亲近,同时也让在坐所有人觉得自己不是刻薄小人……
打压年千知的同时,也既维护了自己的形象。
桌子周围其他的首领难以置信地议论起来:
“大刀会弟子可有四五万之众呢?怎么可能在一天之内就被江文远团灭?这不可能吧?”
“是呀,纵然是官府来剿也不可能灭这么快吧?”
“江文远此来能带多少人,我不相信!”
……
不只是其他的中层首领不相信,就连齐大山也连连皱眉摇头:“不可能,那么多大刀会弟子,怎么可能一天时间就被被全灭?”
“齐大当家!”岳老飘仍然先向齐大山里施一礼,再向四周环环施礼:“这是真的,而且也没用一天,只用了半天时间,一战便把年千知兄弟四地的大刀会都灭了,这事我最知道……”
接着,岳老飘又把运河内江文远以刀林船对战,杀得大刀会片甲不还,及牛袭湖西庄曾氏兄弟宅院等经过都讲述一遍。
为了让在座的首领们相信,岳老飘讲得更为详细,有些想不通的地方还加入了自己的猜测。
众水匪首领听到,都面面相觑:“这个江文远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能想出这样的办法?”
“是呀,他怎么会造出这么神奇的东西?船上扎满大刀,能在水上水下自己跳动着杀人!”
“而且人造的牛还能自己跑,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看着周围人的议论和神情,岳老飘心中暗暗得意,只要自己说得齐大山相信,日后就能被收留在这里了。
当下,又对众人环环施礼:“刚才所说的刀林船和沙牛只是江文远的一小部分,你们知道他对付的我徐州大刀会时用的什么吗?”
众水匪首领也都对江文远所造的东西感兴趣起来,都伸头问道:“什么?”
“飞鸡!铁树!”岳老飘先说出两个名字,又细细讲述了自己大刀会被灭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