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山主回过神来,也纷纷指向江文远:“对!你……你就是个恶魔,这种惨烈方式你都能想得出来!”
虽然说的是指责话,倒又是恐怖无措之下的嚎叫。
江文远问道:“我是恶魔?这话说得好奇怪,且不说你们为了自己的欲望抢人财物辱人妻女,就说这一次,也是你们数万人对付我们,怎么我是恶魔了?”
这些山主们哑口无言,他们都是旧时叛军,或者是裁撤的清兵,沙场喋血的事也见多了,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若说上次的多级炮可怕,但把人炸飞之后看不到尸体。
但眼前这一次是活生生的惨烈,有的上半身被斜着削下来了,有的头剩下一半,倒在地上的,胳膊腿也都被纵向片开了……
但是想想自己的行为,既惊又怕地接不出话来了。
江文远道:“而且你们平时欺男霸女的事也没少做吧?别人也没少骂你们是恶魔吧?怎么今天恶魔的帽子扣到了我的头上?”
被追问之下,这些山主仍然接不上话,因为他们平时就真是恶魔,劫人钱财抢人妻女是常有的事。
江文远又说:“你们当着神佛的面忏悔,把自己之前的亏心事都说出来,如果我见你们忏悔得虔诚,或可饶你们一命,否则,我就当着神佛的面让你们血溅当场。”
虽然江文远这话说得声音不高,但是所有山主都听到了,并按他的话去做,对着佛像纷纷跪下,双手合什嘴里历数自己之前的罪行。
就连龙松年也转过身去,面向了佛像。
虽然有的是假忏悔,但有些内心不安者还忏悔出了真事:“神佛在上……我逼死李二姐实在是不该……”
“我最不该抢了王大户,还辱他两女一妻……”
……
有些话,江文远都不忍听下去,只是道:“做了这么多坏事,倒是神佛对你们的报应太晚了。”
龙松年则没有忏悔出声,他则在心里发狠:“姓江的你给我等着,如果我今日不死,必然集结所有堂口弟子追杀,死多少弟子我也在所不惜!”
但是江文远随即就把他的这个想法打破了,只听江文远道:“我也要忏悔,今日杀人太多了,门外这么多山堂弟子,又有那两百船被烧死的山堂弟子,哎!实在是……实在是罪孽呀……”
龙松年突然回头,问道:“等等,你是说我们从水路来的弟子都给我们烧光了?”
本来他还抱有侥幸心理,应该有一些会逃回去。
江文远心痛道:“是呀,我让我的帮中弟兄分别堵在大冶县城以东和雷山以西,东路是用河灯船撞的,西路是用射落孔明灯的方法,我是让他们烧完后再过来放孔明灯,哎……”
“也就是说我们堂口的六千多人……”
“我们堂口的八千人……”
“我们堂口可是一万多人哪……”
所有人都停止了忏悔,转头惊看江文远,他们都有侥幸心理,总有那么十几船能逃得性命吧!
江文远道:“我想应该是都没有了,船应该没逃出几个,多好的弟子呀,可惜了!却因为跟了你们,让他们帮你们去做坏事,还不让他们穿好吃饱,现在又因你们而丧命!”
江文远说这话之时,带着十足的忏悔。
这些山主们想到自己成了光杆司令,先是悲从心生,再怒从心起,叫道:“你杀死我们堂口那么多人,我给你拼了!”就要扑向江文远,但是考虑到对方掌控着弩,还是稍有迟疑。
龙松年喊道:“佛像后的众兄弟都给我出来,杀了他!”
应着他声音,从佛像后又绕出三四十个堂口弟子。
这龙松年进行了多手准备,除了在弥勒殿埋藏弟子之外,还在这大雄宝殿的佛像后面藏了人,而且也都是高手,绕出佛像后几个跳跃便到在江文远身前。
无奈之下,江文远只得一拉门后的牵引线,便听得“嗖嗖”连响,藏在佛帐内毛竹上的两百把连弦弩启动,眼见那几十弟子中箭,再难站得住,先是手里的刀和枪都“当啷”落地,身体也跟着倒下,自然乱弩之下也死了许多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