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疑惑着,西摩尔又向洋技师问江文远帮修桥时的经过。
洋技师们自然是如实回答:“也是奇怪,刚开始我们还担心江文远会捣乱,但是最后竟然一点事也没有,虽然他们说打绳子捆人,但最后什么事也都没有发生,要知道,现在一两万义和团弟子都听他的!”
西摩尔又是一惊:“义和团都听他的?”
见那几个洋技师点头,西摩尔又心下猜测:“看来他真是义和团的总坛主,昔日对我们的解释都是骗我们的!”
又问道:“既然那些义和团都听他的,那么义和团的人都在干什么呢?”
为首一个洋技师说:“他们在打绳子,编蒲包!”
“打绳子?编蒲包?”虽然西摩尔心下疑惑,但是也难想得通,自然他也没有在乎所谓的绳子和蒲包,笑道:“我们有这么多兵在,又有枪,火车上拉的还有炮,他又能怎样?”
但是突然又问道:“你们有没有在那里看到坦克船!”这是西摩尔最为担心的,他怕江文远的坦克船真的在那里?”
因为袁世凯对坦克船隐藏得极好,以至于所有的洋技师们都没有看到,此时都摇了摇头:“没有!”
西摩尔一笑,放下心来:“看来他的坦克船真的出问题了,没有坦克船在,我还怕他们什么?”
当即吩咐一声:“火车开动,去廊坊!沿途让守卫铁路的兵上车。”
传令官应一声,把他的命令往火车头内去传,接着一声汽笛响动,火车在铁轨上隆隆启动,缓缓往西而去。
本来那时的火车速度就并不是太快,再加上有西摩尔的军令,要让沿途守卫铁轨的洋兵上车,速度更是有限了。
守在铁路两边的洋兵直接从未关的车厢门上进入,本身他们腿就长,加之火车速度不快,倒也并不是难事。
就这样一路拾着洋兵,缓缓往西而去。
天近黎明之时,眼见前面便到了落垡。
虽然西摩尔并不是太恐惧,但也不由得从车窗向外望出去,好随时发现火车两边的异动。
但是一直都没有,火车两边仍然是已经长起来的春秫秫,里面也没有人蹿出。
前面都到在老龙口铁桥了,也没有任何事情发出,西摩尔笑了起来:“原来你江文远也是只会说大话,吓了我一下之后,人就不见了!”
这话刚落,就听得“咯”地一声,火车车厢一震,猛然停住。
幸亏火车行进的速度并不是太快,后面的火车及时刹车,才没有撞上来。
西摩尔问道:“怎么回事?怎么火车突然停了?”
未过多时,便听得前面火车头的车厢处过来司机,用英语向西摩尔禀报道:“禀将军,铁轨变宽,火车头脱轨,恐怕一时难以再走了?”
西摩尔气得大叫:“歪,怎么可能火车头会脱轨?不是都经过质检了吗?”
他自然不知道,这是江文远让义和团昨天夜里才动得的手脚,就是让这里的铁轨变宽了而已。
义和团扒铁轨早就有技术了,自然是江文远说到哪里,他们就做到哪里。
铁轨变宽还让人看不出来,但是火车轮子却因为宽度不够,却能掉下去。
检验铁轨的洋技师们也都个个疑惑,明明检验时的宽度是挺好的呀,下面和枕木处也结合得很牢固,怎么就变宽,让火车头掉下去了呢?
“修!快修!”西摩尔又吼叫道。
“是!”洋技师和司机们都应一声,就要出车厢,正在这时,忽听得老龙河西岸一个声音响起:“西摩尔,江文远恭候多时了!嗡嗡……嗞嗞……”
西摩尔一惊,细听这声音时,虽然像是江文远所说,但却并不是真正的人声,而是声音极大,还带着嗡嗡和嗞嗞的杂音。
因为声音怪异,西摩尔身边的其他洋人也都跟着疑惑道:“什么声音?好像不是人声!”
刚一疑惑,就听得声音又道:“西摩尔,你信不信,我们能用大刀劈开你的火车!”
西摩尔又笑出来,想来是江文远在装神弄鬼,这是用什么方法把自己的声音变了,又说出这种用刀劈火车的话,哪个能信?
喊叫道:“江文远,你出来!”
再听那声音说道:“我已经出来了,你往河西看!”
西摩尔走下车厢,顺铁路往西去看,那时的火车灯还没有照那么远,此时天色尚有些暗,往西看的并不是太远,虽然看不太清,但是远远地也看到一片黑压压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