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药铺门外的管大说道:“让他们过来,管大对着小四吩咐一声,接着就见一队官兵护着两名官员往前来。
因为整个大街几乎已经被义和团弟子占严了,也只得贴着墙往前走,到在药铺前东看西看。
江文远向药铺门外去看,就看到了其中一个是宋庆,想来是这廷雍到在河边,由宋庆带着他入城找自己。
江文远看到宋庆之时,宋庆也看到了他,向药铺内一指:“在这呢!”
廷雍连忙冲到门前,站在门外对着江文远跪倒:“直隶按察使廷雍……”刚说到这里,就见自己面前的门槛里面也猛地跪下一个人。
也是要向下磕头,都和自己头对头了。
疑惑之下,后面的话也说不出了,就听门槛里和自己对跪那老头焦急道:“大人在上,这可都是他们逼我做的,这可和我没有关系呀……”
自然这老头就是柳老中医,他正在为义和团弟子取腿上箭,转头看到门外有穿着官服的人走过来,便把刚才盘算好实施了出来。
先向当官的磕头以摘清自己,没想到焦急之下和廷雍跪了个对面。
廷雍一愣,柳老中医也一愣,互看一眼。
廷雍没见过江文远,心中疑问一下:“难道这就是江文远?”
柳老中医也在心中暗问:“当官的和我对着跪是啥意思呀?”
只听江文远在身后门里说道:“你就是廷雍?”
廷雍跪着抬头,想起传言中江文远的打扮,自然也明白了,和自己对跪这个不是江文远,又对柳老中医一扒手:“你闪开,别挡着我拜见总提督!”
也是廷雍比柳老中医年轻,把对方扒得倒在门边,对着江文远磕头:“直隶按察使廷雍拜见总提督!”
虽然江文远的总提督和廷雍是军政两分,但江文远奉着慈禧懿旨巡察直隶,刚才已经接到了电报,现在又哪敢不尊?
虽然江文远最不喜欢别人跪自己,但现在却没让对方立即站起,站在他面前说道:“就是你让官兵抓百姓做义和团的?”
廷雍抬头,仰脸看着江文远,听着他的冰冷话音,已经额头渗汗:“我……我……总提督听我解释,我这可是奉旨招办义和团!”
江文远说:“难道你不知道正是太后让我来巡察的吗?”
廷雍咕叽一声咽了口唾沫,一时之间接不上话了,想到自己为了帮载漪而反的太后,眼前这人又是奉太后懿旨所来,恐怕自己这一下应该难有好结果。
但是忽又想到:“强龙不压地头蛇,直隶这块地界,只要裕禄大人不在,就是我说了算,加之我来前已经有了准备,能保证你活不过明天,我还会怕你?”
柳老中医倒在门边,听着江文远和廷雍的对话,愣愣然不敢相信,这个被自己以为是悍匪的小道士竟然是闻名天下的总提督,而且他不是义和团的总坛主吗,怎么刚才还下那么狠的手射伤自己弟子的腿?
正在他想不明白之间,江文远又向廷雍一指:“你,把他扶起来,你作下的孽要由他来帮你找补!”
虽然没太明白江文远的意思,廷雍连忙站起,伸手去拉柳老中医,嘴里还在连着赔不是:“对不住!真是对不住,刚才不应该推你!”
柳老中医懵着脸被拉起,再一脸尴尬地看向江文远:“原来、原来你是总提督大人,刚才……刚才我……”
慈禧封江文远为天下总提督之时,是以皇帝的名义全国颁旨,民间很多人也知道。
江文远也知道这位柳老中医的心思,自然也无意和他计较,也不想让他多解释,又说道:“现在付钱的人来了,你算一下得多少药费,让他给你!就按十倍的药费管他要吧,他不敢不给!”
柳老中医仍然脸上不自然:“这……这……这……”
江文远说:“你不用不好意思,这是他还的债!”
见江文远这样说,柳老中医说:“这么多受伤的人,而且腿上都中这么多箭,药费加起来少说也要五十两银子吧!”
江文远说:“就让他给你五百两!”又转头向廷雍说:“你应该带钱了吧?”
廷雍说:“带了!”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一边向外递,心中却在暗暗道:“小道士,现在我先依着你,夜里我就让你死得找不到鬼门关!”
心中这样想着,脸上却是赔着笑:“一切唯总提督之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