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任正清的女儿出生后,长到五岁,就被那徐太守带走,卖到青楼,做了数年女仆,后因为容貌清丽,又被老鸨强迫接客,过了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之后被苏如意找到,身上已是伤痕点点,处处是被嫖客和老鸨殴打留下的痕迹。
任正清听了,又是一通哭泣,心中极为心痛,又是痛骂徐太守不止,身边徐书恒也是紧咬银牙,紧握门框,几乎要抓下一块木头来。
等任正清母子终于情绪有些平静,苏如意才语气平淡,提醒他们道,“如今,你们打算如何?”
“当然不回去了,”任正清毫不犹豫回答道,轻轻爱抚一下身边有些胆怯的女儿,和儿子对视一眼,神情坚定道,“我们到山里去隐居。”
“可是,你们日常用度,又怎么办?”
听到苏如意这样问,任家母子对视一眼,脸上是一个神秘的笑,徐书恒开口道,“我们自有办法,不妨事。”
苏如意听到两人如此作答,脸上故作迟疑道,“问题是,你们要躲过太守的追捕,还要前往山里去,路途遥远,处处不便,你们所带的行李,又是如此简单,瞧着徐府的银钱没带多少,我为你们担心啊。”
外间,听到此处,青青和蒋队长对视一眼,继续侧耳倾听。
只听徐书恒回答道,“如意,你帮我们到此,按理,我应该和你说实话,之前那人一直不为难我们,凭的就是此。”
“我的外祖父,他老人家临终之时,给我们留下一份藏宝图,是祖上流传下来的,据说是前朝皇帝为了后代遇祸之时,给子孙留下一份财富,用于东山再起之用。”
“这藏宝图不知道何时,被我外祖祖上得到,成为家传至宝,而那太守,如此巴结讨好我们,就是为的这个。”
“如今,我要找到宝藏,带母亲和妹子,远赴山中隐居。”
那徐书恒侃侃而谈,外间青青听了,才恍然大悟,难怪那徐府行事如此诡异,原来是为的大批宝藏,可是,这样以来,这任家母子,就更危险了。
怀璧其罪,任家母子身有藏宝图,那徐太守,怎可能轻易放他们走?
正转到此念头,突然有人呵呵大笑,声音极为肆无忌惮,来人高声道,“居然逃走,还有没有把我徐立放在眼中?”
听到这个话语声,青青和蒋队长对视一眼,躲藏得更深,正主来了!
屋内几人早就闻声色变,任正清脸色惨白,一把抓住女儿,护在怀中,又看一眼儿子,眼显焦急之色,徐书恒虽然也是脸显惶然,却稍稍镇定些,开口应答道,“我们要走就走,你能奈何我何?”
此时这间屋子外面,有大批身着黑衣的精壮汉子手持火把,照得这屋外一片雪亮。
一位老者曲裾深衣,束发戴冠,手背在身后,身边是神情恭敬的孙蓉蓉亦步亦趋。
这位老者正是本地新任太守,徐立。
这徐立面容清瘦,身材有些微胖,但是却是脊背挺直,看着也是举止娴雅,极有君子之风,又因为久居官场,身有上位者的气度,让人不敢小觑。
只不过,在那一双漆黑如墨玉的眸子下面,却有浅浅的眼袋,彰示着这太守日常的荒淫无度,身子实际上已是内有亏损。
这徐立听到徐书恒顶撞,却只是手抚长须,并不生气。他徐徐开口道,“正清,你过来,我就不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