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正清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才双手捧了签筒,轻轻晃动两次,很快,两支签分别掉落地上,徐书恒迈步上前,取了签,一手扶母亲站起,三人来到偏殿。
偏殿小小一间,陈设全无,只有两个蒲团,其中一个上面端坐一位缁衣僧人,他合目安坐。
听到有访客的脚步声,他张开双目,神情沉静,向着为首的任正清微微颔首,示意她坐下。
任正清恭恭敬敬躬身行礼,才到蒲团上坐下。
那僧人看她落座,才徐徐开口道,“不知夫人求何签?”
他一双眸子精气内敛,顾盼间却流转有神,任正清声音娇柔道,“求财,求运气。”
言毕,双手奉上两支签,僧人伸出宽大的手掌,轻轻接过,看上面所写的签语。
外间青青站在门口,透过半开的门,向内望去,只见那僧人面容端庄,向那任正清低语几句。
听了僧人的解签,任正清躬身行礼,一边的徐书恒扶住了她,等她转过身体,青青发现她面带愁容。
青青扫一眼重新合目安坐的僧人,微蹙眉头,闪身躲到一边,任苏等三人迈步出屋,和她几乎擦身而过。
她听到徐书恒正在宽慰母亲,“不要担心母亲,我会保护你们母女,绝不上妹子碰上负心薄幸之人。”
等任苏三人走远了,青青站在原地,沉吟半晌,转身进了偏殿。
青青进来时,那僧人听到脚步声,却不曾张眼,就开口道,“女施主,偷听可不好。”
听到这番言语,青青面上略有尴尬,旋即正容迈步上前,在蒲团上落座,伸手入怀中,掏出十两银子,才徐徐开口道,“大和尚,我给你这个,交换你方才的解签,如何?”
那僧人听了,面露狡黠笑容,一双眸子缓缓睁开,伸出白皙的手掌,取了青青掌心的银两,然后将那两支签交到青青手中。
青青低头看去,头一支上写“何劳鼓瑟更吹笙,寸步如登万里程;彼此怀疑不相信,休将私意忆浓情。”
另一支却是“官事悠悠难辨明,不如息了且归耕;傍人煽惑君休信,此事当谋亲兄弟。”,第一支是求财,另一支是求婚姻。
看了这签语,青青思索片刻,不解何意,眼带询问,看向僧人。
对方淡然一笑,伸出手掌,掌心向上,青青会意,从怀中取出十两的银锭,放置在上面。
僧人微勾双唇,扫一眼青青,才开口道,“第一支,求财,此签谓之阳为君子,阴为小人,须提防面是背非之人。”
第二支,“求婚姻,浓情已生变,如若坚持,势必自取烦恼,须防负心薄幸之人。两支签均是下下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