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昭阳听青青一席话,也是面有难色,他身为池家嫡长子,自是明白,身为当家人的难处。
于蓝又是个挑不起大梁的,比不得池母许丽华,处事沉稳,能帮衬自己。
他沉默半晌,看着青青,后者看他一脸担忧之色,突然樱唇微勾,淡笑道,“阳哥哥,无须担心,那世子虽然企图致我于死地,我青青也不是软柿子,凭由他捏圆搓扁。”
“再者,此事涉及南薛两家权力之争,我既然归于薛将军麾下,自然要为主公考虑,承担一些风险。”
听到这里,陪池昭阳同来的吕宁先插言道,“这世子不比南赢王,不是个道理能说得通的。”
“而且南母更是护孙心切,有人觊觎他的位子,南母必是头一个不放过。”
“此番针对你,意图在于杀鸡儆猴,薛将军到时候,自身尚且不能自保,郑小姐你,不要怀着为薛将军尽忠的心思,反而被他所误。”
青青听了,看向吕宁,对方也是一脸关切之色,心中明白,虽然郑池两家如今效忠薛承彦,但在池吕两人眼中,自己居然比主公还重要些。
念及此,她心中涌上一股暖流,视线放柔,看向池昭阳。
“阳哥哥,我侍奉薛将军多年,比你了解他,他和南赢王不一样,心胸更开阔豁达些,而且,就算是南赢王,如今垂垂老矣,不比年轻时大度容人,但是也不要因他病重,就小看于他。”
池昭阳听了,脸上焦虑之色稍减,这几日,他几次派出探子,打听朝廷动向,早接到消息,有人会抓住这次机会,挑拨南薛关系,而青妹,正处于漩涡中心,人人欲拿她作筏子,针对对方。
也是郑家这些年过于锋芒毕露,青青一枝独秀,卓然于众人之上,才招了忌讳,不由得心中有些懊恼,应该劝着她些,不要如此张扬。
如今,后悔也晚了,池昭阳自怨自艾之余,却是打定主意,一力护青妹周全。
最要紧的,是先把面前的难关应付过去。
正沉吟间,青青开口道,“眼下形势,没有到最坏的地步,依我的为人,在南赢王朝中,必有人为我说话。”
此言一出,池昭阳也是连连点头,补充道,“南赢王余威尚在,就算有人想作乱,也得考虑一下,南方朝廷的影响。”
“青妹你在南北内战中,表现卓着,若此番受到惩处,必是寒了众将之心,谁人肯为南方朝廷卖命?”
“兔死狐悲,就算为了自己着想,众将也不可能眼睁睁看南方朝廷行此昏聩之事。”
众人讨论到此处,心中有些安定,青青和池昭阳对视一眼,前者点点头,决定道,“先静观其变,看朝廷之上,如何决断此事,再便宜行事。”
郑池吕等人商议不提。
那边世子和南母在朝堂之上,软硬兼施,众官员倒有一多半却是不肯奉命,让南母心中极为不快,越发对郑青青生了厌憎之心。
回到后宫之后,老太太越想越生气,一夜之间辗转反侧,到了第二日,身体有些不爽,起得迟了些。
南母连早膳也未用,只是歪着,觑机会时时发作身边下仆,因为一位侍女侍奉不及,老太太见了,气得心口疼,晕倒在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