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悄悄评论道,“新王根基未稳,就如此张狂,对先王不敬,那对我们这些先王臣子,还能厚待吗?”
“新王昏聩无能,又秉性残暴,效忠于他,不如去投靠薛威彦。”
于是仪式还在进行当中,就有不少人悄悄夜访薛威彦,相劝于他,起兵举事,反叛新君。
有人甚至鼓动他,要他取而代之。
对此,薛威彦却不动声色,只是淡然应对,开口道,“我忠于南方朝廷,不会生反叛之心。”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极为失望,纷纷议论,“薛将军居然愚忠如此,不肯起兵,但是一旦让那阿斗掌了权,第一个倒霉的,不就是他吗?”
“可叹郑将军,白白折在里面。”
“就是,先有池将军,后有薛将军,都是袖手旁观,郑将军真是遇人不淑,赔上自己性命,只因为这两人为保自身,真是不值得。”
众人议论不提,那边池昭阳在一处地处郊外的池家私宅,对着一位秀美无双的女子道,“既然我要保下你,自然你的孩子也一并保下,你放心,必让你得到应该得到的。”
那女子美目流转,眼中泛着喜悦光华,在她怀中,有位五岁左右的男娃,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珠,对着池昭阳不怕生的呵呵而笑。
时间匆匆流逝,终于到了新王即位之典的当日清晨,世子连城脱下丧服,换上吉服,一身的王爷服色,站在一面穿衣镜前,细细打量自己。
这服装颜色厚重富丽,南朝尚黑色,这衣服缀满锦绣,衣袖下摆都是极长,穿在身上,行动有些不便,看上去,却是极有威严。
只是他因为生活荒唐,又因为这几日担心焦虑,脸色极为消瘦憔悴,一双吊梢眼有些青紫,眼眸之中,因为欲望而灼灼发光。
身着此衣,连城只感觉身体极沉,几乎迈不得步子,但是他心甘情愿,盼了这么些年,终于到他登基之日。
他心中还隐约有些危机意识,所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反复打量,只感觉有些许不满意。
正好这时,一位宫女给他整理服装,连城转身,那女子不及防,没立住脚,被他一撞,跌倒在地上。
女子惊呼一声,连城脸色难看,向她呵斥道,“本王大喜日子,你号什么丧?拖出去打死!”
那宫女听了,吓得全身哆嗦,早有侍卫迈步上前,将她拖走。
这几日,连城心焦如焚之下,已是打死十数名内侍和宫女,这侍卫已是见怪不怪。
待宫女被带走后,连城继续试衣服。
宫殿之内,众内侍和宫女都低下头,一片沉寂无声,外间侍卫也是蹙眉不语,身形挺拔紧绷,一时之间,似乎连宫殿上空,也笼罩着一片阴郁气氛。
待连城在王宫正殿之内,等待得不耐烦时,突然一个响雷炸起,天色迅速阴沉下来,有乌云纷纷聚拢过来,眼看就要下雨。
外间大殿之内,众官员听着响雷一个接着一个,炸个不停,都是流露出不安之色,有人正要议论些什么,突然霹雳一声响,有人在外面惊叫,“这梧桐树被劈成两半了!”
当即有人一脸担忧,心中嘀咕,“新王无道,这是天谴啊!”
但是话虽然如此讲,没人胆敢在新王积威之下,将这大逆不道的言语当众说出来。
屋内连城听到,心下那股隐隐的不安之意越发盛了,急需要做些事情来发泄,当即下令,“即位之时,将郑青青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