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求给木铃铛端来一杯她最爱的果汁,领着她离开了热闹的前院,来到他的书房。
“妹妹,现在,我想以一个哥哥的身份与你交流,”他深思了一会,才缓缓说道,“我与日军空军交手不下数十次,有输有赢。可我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会下不了飞机,但是,我却害怕身边的战友逐个离我而去。”
“……那时我才从学校毕业,对敌应变能力不足,眼睁睁的看着我最敬爱的教官,驾驶着他的战斗机,冲到我的前面,与对方同归于尽。”
“……他还只有十九岁,家中刚给他看好媳妇。可是,当他面对数倍的敌人,没有胆怯,没有后退,笑着和我们道别,就冲向了敌人。”
……
听了很多感人肺腑的英雄事迹,木铃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只有在眼前太过模糊时,抬起头去,等待雾气的散去。
“我不能太过明目张胆的帮助你们,毕竟我的顾忌太多。
这样吧,你把你们缺少的零件告诉我,看我能不能帮你补全。这样一来,你们即多了不少飞机,还能省下很多军费,最主要的是,我也能少惹很多麻烦上身。”木铃铛给了他一个由衷的建议。
“听说,延边那里有了空军,他们拥有二十架世界上最好的战斗机,与你有没有关系?”
“呵呵,何大哥太看得起小木的能力了。前两次是安德鲁的运气好,正好有了一些机遇,拿到了一些你们需要的订单。”
木铃铛假笑几声后,避开他的试探,开始述说自己的难处,“你知道,现在很多国家的兵力和物资,都投放到太平洋战场上,加上日军对中国的封锁,我即使卖了一百万美金的物资,真正能分到手上的利润不足百分之十,你妹妹我还要养活一大批手下,生活不易啊。”
听到后面,何求无语了,再给她说下去,估计他真的都要相信她的口袋比脸都要光滑了。
“好了,我的好妹妹,能不能帮帮哥哥,帮帮刚才你口中的侄子侄女的小叔叔。你知道我的誓言,再不把那些土匪强盗赶出这个国家,我就要继续打光棍了。”
窗外,何时和何第,还有几个军统特工听到屋里兄妹两人的谈话,都有些忍俊不禁,不愧是干兄妹,脸皮是一个比一个厚,哭穷的借口,也是一个比一个夸张。
“……不行,不行,这样我承担的风险太大,利润太低,即使你是我亲哥,我也不能给你开这个先河,更何况,亲兄弟还明算账。”
面对木铃铛的拒不松口,何求又开始新的劝解。
“那你看这样行吗,飞机运到印度,我们在那里接机,这样,你即可以做成这笔生意,还不用承担任何风险。当然,价格你也只能收到百分之八十。”
“大哥,你真的姓何吗?会不会你生下来的时候,何老爷子抱错了,误把隔壁姓周家的你给抱回来了。”
何求一怔,有点不明白木铃铛话中的含义。
木铃铛似乎明白他的疑惑的缘由,语气轻松得对他说:
“曾经,有个可爱的中国小孩,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话说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非常非常有钱的地主,他对人非常非常苛刻小气,时常克扣工人薪水,还经常利用工人没有手表不知道时间,在半夜三更,躲在鸡窝里学鸡叫,让工人起来给他干活。”
“那个非常非常有钱,但是又非常非常苛刻的地主,是不是姓周?”这时,窗外传进来一个答案。
而听到这个不伦不类故事的何求,脑门青筋直爆,住嘴角连续抽搐。
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只有十一二岁、眉清目秀的男孩子,把脑袋探进来,好奇得问木铃铛:“木仙子小姨,那个姓周的地主,真的躲进鸡窝学鸡叫吗?他是学母鸡叫还是学公鸡叫?不知道野鸡的叫声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