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瞬间,两兄弟就过了五六招。
直到地下孩子吓哭了,钱碧芬才反应过来。她一屁股坐地下,嚎啕大哭,大喊不要打了。
赵老娘一干人看得津津有味。
赵老头气得骂娘,喊了几句不听,冲上去几把就把两儿子拨开,“你两个打短命的,化生子,亲兄弟,不一致对外,还打上了!像什么话!”
钱碧芬大哭大闹,说什么不认兄弟呀,忘恩负义啊。
赵仁虎哈哈冷笑,“忘恩负义,哪来的恩哪来的义?打量你的算盘我不知道?不就是贪图我的公粮,贴补你家的亏空嘛。从你嫁进来几年,我贴多少公分给你这个又懒又馋的亲大嫂!这么说起来,那是我对你们有恩有义,你们对我才是忘恩负义!”
钱碧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扑上去打赵仁虎又不敢,只好委屈无比地喊,“爸妈,你们看老三!赵仁龙,你看看你兄弟!”
赵仁龙脸上火辣辣的,沉着声音,道:“老三,今天你是鬼上身了还是怎的,怎么像疯狗一样见人就乱咬。你这么毛燥,到底想咋样?”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他这个哥一向拿得起放得下。
赵仁虎吭哧一笑,也不在意,直白地道:“我一没结婚的大小伙子,不懂也不想掺和你们那些弯弯绕绕。我不想和你们任何人住一起。和谁住我都是面子上里子上都吃亏。以前我不懂,就算了。现在,我懂了。以后,我不乐意了。”
这和赵老娘一干人无关。有关的钱碧芬闻言不高兴地嚷,“老三,你怎么说话的。你说你懂了,你懂了能这么说话吗?你把爸娘把你哥把这一大家子人放在什么位置了。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赵仁虎不理她。
赵老头黑着脸,道:“老三,今天你是撞什么邪了,一家子大大小小都被你骂了个遍。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赵仁虎吊儿郎当地道:“不怎么样。要分家,可以,分我一个人,我就同意。不分家,也可以。我净身出户,我住岩洞,我不沾你们一份一毫。反正我这颗芝麻也多余,以后老了,可就别怪我不管你。”
儿子十七八,眼看就成家。赵老头到底舍不得睁眼就能看到的孝敬,只好道:“父子没有隔夜仇,你要咋样?把你分给你哥嫂过,那也是为你好。你说你个没成家的大小伙子,没人操持,自己一个人能过上日子吗?跟着你哥,有他和你嫂子张落,以后说门好亲,成个家,多好的事。非得搞得红眉毛绿眼睛的。我们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
赵仁虎惫懒一笑,“爸,你为我好,可以啊。我和幺妹一样,跟你们过呀。你是我爸,张落说亲,不是该你的责任吗?二哥又不是我爸,二嫂又不是我妈,他们可没义务给我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