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勇才不管,倒头就睡下了。
赵仁虎骂了声,“小兔崽子。”拉了大衣一起盖上,挨着躺下呼呼睡了。
叔侄俩都火气旺,一会儿就热得出汗,这么冷天都冻不着。
没有讨债鬼在耳边烦,又有大帅哥相陪,钱碧芬睡了个大大的好觉,醒来才发现俩父子通宵未归。不禁急了,拉开嗓门就喊,“赵仁龙,赵大勇!你们在哪里!?”
赵仁虎耳朵遭罪,宿醉的头裂开了一样,拎起赵大勇扔外头,自己一头倒在那堆碎木头搭的床上继续睡。
不一会儿,外头就传来钱碧芬的嚷嚷声。这里消停了,过了一会儿,赵老娘吃酒误事的吵吵声又响了起来。
赵仁虎捂住耳朵,终于又慢慢地睡着了。
腊月二十五,就正式过年了。挨家挨户的你请我我回请你,聚一起吃顿好吃的,便算是过了年了。
赵仁虎单身汉,不兴请人过年。
二十七赵仁文过年,没请赵仁虎。
二十八赵仁龙过年,赵仁虎踩点吃饭,好好看了一把左右逢源的赵仁龙如何和人称兄道弟,如何和乡医老丈人一家亲亲香香。
赵仁虎毫不在乎,大口吃饭吃菜,滴酒不沾。虽然钱碧芬煮的菜饭不干净,里头还有石子儿,赵仁虎好赖吃了多年,一点不在乎,吃得饱饱地,扭头就走了。
背后听钱碧芬抱怨团圆饭把狐朋狗友都请来算怎么回事,粮食都吃光了云云。
赵仁龙呼呼鼻子,冷冷地一笑。
回去把自己地里剩的莴笋之类的蔬菜全摘了,洗得干干净净的,第二天挑了去街上卖。年底逢场,购置年货的最后一天,街上的人比平时多了几倍。
赵仁龙挑了两框菜举步维艰,还没走到农贸市场市场门口,菜就卖光了。菜价还是平时的三倍。
赵仁龙大呼可惜,早知道就不做咸菜了,全挑来卖钱多好啊。
街上的氛围显然和以前有所不同,国家政策的小道消息满天乱飞,行人偷摸着议论着,就怕影响到庄稼上去。
赵仁龙仰面看着昏黄的天空,暗道天气要变了。
当晚就下起了几十年一遇的鹅毛大雪,几个小时就将小小的村庄染的冰雪洁白。
赵仁龙窝在厚草上,盖着军大衣,烧了一堆炭火,这才不觉得那么冷了。
腊月三十,冰天雪地,寒风呼啸,轮到赵老头家请吃团年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