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心不在焉地和老村长太太聊天,心想这独处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她向大儿子使眼色,朝卧室门努嘴。
四岁的钱仁已是能看眼色的年纪,坏笑一下,悄悄咪咪地去推门。
赵仁虎却从半掩的门后走出来,道:“姐姐,我与你商议点事。”
钱仁惊了一下,还以为捉迷藏输了呢,兴高采烈地往赵仁虎身上爬。钱义刚会走路,摇摇晃晃地也要赵仁虎抱。、
赵仁虎把俩小子一起抱起来,笑道:“又沉了些,晚饭定然吃饱了!”
俩崽子笑唧唧地,嘴巴乐歪。
老村长太太打了个哈欠,“那你们摆去,我先睡觉了。锅里温着热水,摆完了,老三记得给刘娟和姐姐打洗脚水啊。”
刘秀走进屋内,先看了一眼妹子,规规矩矩的,心里就有些满意,这才问赵仁虎,“妹夫,你有何事同我商议?”
赵仁虎坐下来,认真地想了一下措辞,这两姐妹异常护短,要是说了刘老头半个不好,准得爆炸,他得把话捋清楚了才能说。
“姐姐。不知你对做小买卖有何想法?”赵仁虎开门见山地道。
刘秀看向刘娟。
刘娟耸耸肩,道:“他想让你来镇上做买卖。”
刘秀有些奇怪地道:“爸爸从年轻开始就投机倒把,尖头帽子不知戴了多少回。虽然我有些排斥生意人,但要不是爸爸能挣钱,我们姐妹也不能顺利长成。所以我对做小买卖无感,既不觉得丢人,但也不愿意去做。况且我没有妹妹那么能说会道,并不是做生意那块料。”
赵仁虎诚心实意地道:“姐姐,我实在不放心刘娟一个人在镇上独居。家里没有一个老人坐镇,她一个单身女孩子,太危险了。以前在乡下,丈人虽然也经常离家,但有大舅子在隔壁,倒不惧。可换在了镇上,我就真的不放心了。也怪我粗心,从来没关心过刘娟的生活细节。刚才聊天,才发现刘娟在镇上竟然多数时间都是独居状态,这可不好。”
刘秀一震,眼神复杂地看着赵仁虎,这样关心妻子堪比父亲的丈夫,简直比钱小明更出众了三分。妹妹真是找了个好男人。
刘娟不服气地道:“在乡下,我哥可从来没管过我。有他没他都一样。”
刘秀连忙喊了刘娟一声,“小妹,当然不一样。”生怕妹子不明白,便将道理掰碎了讲给她听,“有哥在,自家人再生气外人眼中你仍然有保护神。没他,你在别人眼里就是没有保护人,人人都可以欺负的小女孩。在与不在,区别很大,知道吗。”
刘娟有些发愣,怀疑地道:“原来哥哥竟有这般大的影响力?”
“当然。只要有这么个人在,他什么都不用做,别人眼里他就是你哥哥,是你的监护人保护神。”
刘娟的心突然有些软了,原来刘博并不是她想象中的一无是处啊。
赵仁虎看着刘秀教导刘秀,心中一热。所以他尊敬刘秀,她于他和刘秀,几乎是母亲一般的存在。
赵仁虎道:“丈人经常出门奔波,刘秀一个在家,我实在放心不下。姐姐,你能不能搬到镇上,照顾一下刘秀?铺子是现成的,明天我就与赵仁权说,让他把铺子腾出来。要卖的东西也是现成的,比如我从广东带回来的服装,还没到省城就已经销售一空了。或者你想做其他生意,都由你,我一定提供支持。姐姐姐夫尽可以搬到镇上来住,俩小侄儿以后就在镇上读书,镇上的教师资源好,他们未来说不准是就是大学生!”
最后一句话实实在在地打动了刘秀。
如果能和姐姐一起生活,那是多么好的事啊。刘娟连忙怂恿道:“姐姐!来嘛!来嘛!我一个人其实也害怕,要是你能来陪我,我就不害怕啦。我还可以教小侄儿读书,学习外语。咱们一起考大学。”
刘秀温柔地摩挲着刘娟的头发,“我和你姐夫商量一下。就算他不同意,姐姐也会来陪你的。我竟不知妹妹独居,是我的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