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气走了婆婆,骂跑了杨天乐,这才携了刘娟去新房说话。
新房称之为新房,也不过是单独夹了一间房出来,铺了块红布而已。就这般,还是仓促而就,杨爸爸发话得来的。
小晴在村子里待了好几日,消息比刘娟灵通,她悄声道:“妹子,你可听说了。赵家大媳妇,也就是赵老板的大嫂,就快要死了!”
刘娟吓了一大跳,连忙道:“去年她怀着个大肚子,看上去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要死了?难道是难产了?那也等不到现在啊。”
刘娟得妈妈就是生妹妹难产而死的,对生产这个事,她有一种天然的畏惧。
小晴道:“哪里呀!没难产!好好的女孩儿生下来,刚才吃席,你未来婆婆怀里抱的,可不就是那生下来的小女孩吗。”
刘娟想起赵老娘手里的孩子,“哦。原来那是个女孩!”心想李大芬倒霉,又是生的女孩,不知道赵老大和赵老娘心里得多窝火呢。
“孩子都快一岁了。那就不是生孩子的问题,是不是她得了什么病,所以才要死了?”
小晴摸摸肚子,心有余悸地道:“你猜错了,还真是生孩子得来的问题!我也是昨天才听人家说的,把我都吓死了,以后我一定不能走这样的路。太傻太蠢了。”
“怎么个蠢法?”
“赵老大真TM不是个好人。为了生儿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不晓得,他不知打哪来听来的偏方,说是三胎都是女儿,要想转胎,必得和婆娘速度地同房,好把女孩霉运赶走。听说生了孩子,连红都没干净,没出月子,两个人就那个了。然后女人染上月家病,不到一年,形容枯槁,眼见就活不成了。外人知不知内情的,一看赵家大嫂的形容,就晓得必然是得了月家病了。你说她都生了两个孩子了,什么东西不知道,怎么就没忍住。月子里头不忌讳,为了生儿子,连命都不要了。赵老大真不是人!”
刘娟听得一知半解,茫然求科普,“什么是月家病?”
小晴一愣,才惊觉刘娟不过小女孩,还不到懂男女情事的年岁,“就是女人坐月子,没到四十天满期,就不能和男人那个。如果破戒,就会得病,那本来就没有恢复的下面会又红又肿,人就一日一日地黄皮寡瘦下去,直到死亡。我娘家妈从我知事起就嘱咐过我这个,无论男人如何哭求,没到时间,千万不要给!”
刘娟听得一愣一愣地,“我妈早死了,没人和我说这个。”
小晴同情地道:“那以后有机会我教你。”
李大芬去年看着还面色红润的,今年这就要死了吗。
小晴看了刘娟一眼,估计她很多东西都不懂,想想老板的好处,才道:“论理我不该说这些,有挑拨之嫌,可看你年纪小,多半不懂,我就托大说一说。我们那边的风俗是等闲人不走丧家,不知道你们这边如何,反正若是关系不亲近,有人邀你去看她,倒是可以找找借口,不去的好。”
刘娟点点头,“到时再说吧。我倒不在乎这个。”
两人不过第二次见面,谈得竟然非常投契,直到半下午了,杨天乐过来,刘娟才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