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上桌吃饭了,赵老娘憋了一天的话,才说了出来,“老三,造房子可以,好说媳妇。不过钱要紧着些花才好。你当过那么大的老板,量入为出的道理,不用爹妈再教你了吧。”
赵老头的脸黑了一天,“有那么多肉给外人吃,不说孝敬给我们!你个没良心的,我白带你这个儿子了!”
“爸,我给的钱用完了没,衣服不还穿着,酒还有剩的吧?”
“哼!就怕以后我再也得不了那些好东西了!”
“放心!短了不你的!”
赵老娘瞥了赵老头一眼,心里暗自得意,看,她果然猜对了吧,老三不可能那么傻,荷包里一分钱没有就回乡啦。大家都觉得老三是落魄在城里待不下去了,才回乡务农,可她却不这么想,人家既然能干那么大的事业,心里没个成算,怎么可能。
赵仁虎回乡一定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有时候,财富能拨动人心,有时候,贫穷能带着良好的邻里关系。
赵仁虎这次回乡,村里人居然嘲笑的少,怜悯同情的居多,一听说他要造房子,大家不请自来,在家的劳动力基本都来帮忙,连赵仁权都不计前嫌,也登门了。
钱碧芬都纳了罕了,赵老三出去几年,怎么人脉关系就变得这么好了。
“他爸,老三那天在田里说每人半斤肉两斤米,兑现没有?是说的假话哄大家去帮工吧?是吧?”
赵仁龙打了个响亮的饱嗝,“不知道。好困。热水呢,端来,我洗脚。”
钱碧芬连忙将木盆子端来,又端了锅将热水倒进去,“快洗吧。帮人家干活用得着那么认真吗,看你比干工程还累。”
赵仁龙舒舒服服地泡起了脚,出了一回神,才道:“大家都认真,我独个儿偷懒,看着不像。老三真是舍得,大盆肉大锅米,就当着我们的面过称,我们看着下锅,真是一两秤都没少。他舍得,帮忙的人心里过意不去,都卯起了劲干活。我看要不了多少天,老三的房子就造好了。”
钱碧芬听得神往,“仁龙,老三那里还缺人吗?打杂的要不要?哦,老娘一个人煮几桌人的饭,有些忙不过来吧,要不我去帮忙烧火好了。”
“你歇着吧。打杂的人已经冒了,没你的份。烧火的人也有了,小妹一放学直接就来了,比谁都准时。”
钱碧芬有些嫉妒地道:“仁英那样懒,能干什么活?”
“她就是什么都不干,顿顿白吃,也没人敢说闲话。而你,火烧得再好,外人也会讲究你混吃混喝。你连我们家自己造房子也帮不上什么忙,何况别家。要怪就怪你投错胎,没有白吃白喝的命。”
钱碧芬不服气,“好似你们赵家了不起了似的!我娘家是有名的游方郎中,比你赵家好多少倍呢!”
“那你还不是嫁给了我赵家!”
“当初是谁讨不着老婆,拿刀子要挟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