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刘娟多少有点尴尬地道:“我看杨天乐这些天脸色很不好,有点想大动肝火的意思,为了安抚他,我就把之前的计划告诉了他。”
赵仁虎一笑,揽住刘娟的腰,“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是为了保住你老板娘的颜面,继续之前的计划,还是为了公司的发展,驳回你说过的话?”
刘娟面子感十足,很想说继续的话,可和与那么大的公司合作相比,不过几句言语,真依照了,那就委实显得有些小题大做。
但让她亲口承认是自己最快,无论如何刘娟都办不到。
刘娟只好保持沉默。
赵仁虎照着纠结的老婆的嫩脸蛋上亲了一口,笑道:“你呀,还没摆脱之前的考虑问题的模式,还把自己放在和员工同起同坐的位置上。”
刘娟不服气地道:“我信守承诺,有什么不对的?”
“对也不对,有的可以守承诺,有的却不必当做承诺。你是老板,是工厂的绝对决策者,想怎么做,对与错,只有市场有资格评判。我们开的是工厂,是千方百计想赚钱的场所,不是黑白分明的学校。刘娟同志,你要转换学生思维,不要为了信守自认为的承诺,就把身家都给押上了。”
“那岂不是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朝令夕改,任性妄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不全是如此,但也差不了多少。商人既要对市场负责,也要对自己的员工负责。而对员工负责的前提是,工厂能赚上钱,有能力对员工负责。要是为了一个员工,把工厂的未来钱途都押上,就是那个员工自己也不愿意这个负责。你虽然说过那话,但纯粹是聊天,不是正式指令,实在犯不上为此伤神,至于说面子受损,那更是无稽之谈。你要是不信,有机会,我说把天乐调到销售部去,只要工资没变化,他就会愿意的。”
刘娟喊了一句,“你这样把人家想钱眼儿里去了!”
赵仁虎十指交叉放到后脑勺上,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好半晌才道:“有时候,金钱真的是万能的。谁又不是为了钱而折腰受苦呢。”
刘娟呆了一呆,心里滋味莫名,如果不是为了钱,她的结婚可能会超级坎坷吧,那她心目中那个仗义耿直的男人,还是不是床上躺着的那个人?
赵仁虎心知今晚的言论会对刘娟产生极大的冲击,可若是他不说,她就会一直生活在他的羽翼中,一直活在象牙塔中。他需要刘娟尽快地成长起来,跟上他的脚步,从容不迫地面对这个复杂的世界。
刘娟并不觉得赵仁虎是为了她好,反而觉得身边这个男人变得如此的陌生,像从未见过一样。她心中不可避免地有了一丝叹息,婚姻生活,冷暖自知,大家都认为她嫁进了福窝,其个中滋味,却只有自己才能明白啊。
刘娟背过身体,避开赵仁虎伸过来的手掌,她心目中视金钱如粪土儒雅君子的形象,和现在的丈夫区别太大了,一时之间,她真的接受不能。
赵仁虎耸了耸肩,慢慢地闭上了眼。明天还有事情要忙,他得睡个好觉。
赵仁虎和马超从回国之后就一直忙忙忙,要么在和化工厂接洽,要么在寻找市场上最佳的原材料,要么就泡在马越那里,一起改进现有的卫生棉生产线。
他那么忙,能每日回来陪伴妻子,已经是坚持的结果,要是单身汉的时候,哪里都能休息,何必非要回到家里。这种忙碌的状态下,男人怎么可能有空管女人的小心思。都已经结婚了,还像小姑娘一般,捧着手心里哄吗?就算要哄,那至少也等他忙完了这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