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三小觉得马上能吃到更可口的果子,是以将毛桃儿一个不留,全部都吃光了。
迎着大家鼓励的眼光,赵仁虎做了个鬼脸,心想要是搞不来伏桃儿,那他会不会被埋怨淹没了啊。
刘秀看得好笑,和钱小明道:“看看,这个妹夫比你强多了吧!当年我想吃颗果子,你可从来没这样上心过。”
钱小明一阵头大,刚想阻拦,刘秀果然道:“无论我想吃点什么,那怕想多吃一口菜,就要被你奶母骂好吃婆娘!真是不知道,我那会怀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刘老头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些事?”
刘秀道:“我哪敢告诉你呀!动不动就要死要活,动不动就辱骂嚎哭,现在想想,我都不知道那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和妹妹相比,我在婆家的地位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钱小明有丝不耐烦,“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说这么干什么。叫孩子们听到多不好。”
“听到就听到。她干的那些事还要我说吗,都看……”
刘老头看了钱小明一眼,才说刘秀,“哪个不是多年媳妇熬成婆。当媳妇的,谁没受点婆婆气。有功夫羡慕你妹妹,还不如把孩子带好把家庭照顾好了,做点成绩给婆家看,就没人给气受了。”
钱小明心里一松,连忙附和道:“我奶母就是那个性,嘴硬心软,没坏心的。”
刘秀委屈地道:“难道我照顾得还不好吗?孩子长这么大,奶母什么时候带过?她要忙着照顾哥哥家的孩子呢,什么时候管过我们!”
“自己的孩子自己带,你当妈的不带孩子能干嘛?像刘娟,别觉得她现在舒服没有婆媳矛盾,以后生了崽子,看谁帮她带孩子!”
刘秀道:“那我既受了婆婆气,又没得到有婆婆的好处,亏死了!”
刘老头假意骂道:“说的什么话!不给你带孩子就不孝敬父母啦?我是怎么教你的!三从四德,你有没有个教养?以后不许说你奶母,知道吗?”
刘秀撇撇嘴,不说话了。
钱小明看了一眼活蹦乱跳的孩子们,心中一暗,都是孙辈,奶母只带哥哥家不带她家的,怎么说他的心里都有些不舒服。不过这种不舒服只能他有,别人,那是绝对不可以有。
奶母也是,人家爸爸多会教女儿啊,一直都向着她说话,她为撒总是和刘秀过不去呢。为了点肥料钱,闹了那么大一场笑话,为的还是哥哥的利益,他怎么可能依照她的意思离婚。
赵仁虎扫了一眼过来,心中微哂,岳丈一向护短,明里是帮着钱小明说话,实际上仍是护着自己的女儿。浅显的心机,用在焦头烂额的女婿身上,倒颇有些效果,看钱小明的表情,就知道他挺吃岳丈这一套的。
家庭生活总是在鸡毛蒜皮中度过,宵夜之后,等孩子们都睡着了,赵仁虎这才洗漱一番,然后换上一件旧衣服,悄悄地出了门。
刘娟睡得喷香,丝毫不察。
农民一向睡得早,晚上九点过后,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虽然村里已经通了电,但大家为了省电费,除非必要,一般都不会开灯。家用电器更是少之又少,像赵老头一般拥有电视机的人家,那是凤毛麟角。是以,整个村子都陷入在夜色的暗沉静谧中。赵仁虎只有抄小路,避开狗们,才不会被人察觉。
好久不曾干偷鸡摸狗的事,好不容易干上一票,居然是为了几个不值钱的桃子,赵仁虎自己都觉得好笑。
为了显摆,赵老头一向将电视机的声音开到最大。此等在城市里扰民的行为却得到了广大村民的一致好评,看不到电视画面,听得到声音,那也不错的。